事發的速度快過宋南春的計劃,宋夫人說宋南雅不僅早産現在還在難産,昏迷前一直喊着要見宋南春。
許逸一早就去上班了,宋南春胡亂換了件衣服趕到婦産科手術室。
宋志業夫婦,齊家的父母也都在門口等着,齊彥雙手撐着額頭坐在手術室門口的地上,臉上滿是頹廢之色。
幾乎是瞬間,宋南春就明白了。
她踩着高跟鞋快步走上前,在衆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左手揪住齊彥的衣領擡起他的頭,右手巴掌毫不猶豫地扇下去。
“啪!”
這巴掌打得衆人措不及防,齊彥的母親連忙就要上前制止,被宋夫人一把拽住。
“你兒子犯下這種要人命的龌龊事,他就該打!”
齊父知道自己家理虧,讓齊母别管。
宋南春足足扇了他十幾個耳光,手都打腫了才停下。
“你昨天怎麼答應我的?”
齊彥任由臉頰高高腫起,也不還手。
聽到宋南春問了,他才開口道:“昨天晚上,念念發燒進了醫院,雪音打電話給我被南雅聽到了。”
起初宋南雅以為隻是愛慕齊彥的女孩,但是她沒想到齊彥接完電話回來竟然騙她公司有事,宋南雅不是傻子,她立馬懷疑起之前每次齊彥說公司有事是不是都是謊言。
所以她表面上答應齊彥,暗中開車跟在齊彥後面親眼看着男人來到醫院。
陸雪音哭着撲進齊彥懷裡,齊彥不僅沒有推開反而柔聲安慰。
兩個人在病床前相互依偎着,一邊看着他們的孩子一邊聊着關于孩子長大後的事情。
這一幕猶如一把獵刃狠狠地插進宋南雅的胸口,讓她瞬間血流如注。
“不可能……這不是真的……”
宋南雅閉了閉眼睛,試圖告訴自己這都是假的!
可是事實就是這麼殘忍,自己的老公和别的女人有了個孩子,她甚至都不知道孩子是什麼時候生的!
說是萬念俱灰也好,信念徹底崩塌也罷,宋南雅失去所有力氣摔倒在地上,鮮血瞬間從她身下流出。
也就是摔倒的聲音驚動了齊彥,他迅速起身走到門口,沒想到一打開門就看到宋南雅倒在血泊之中。
“老婆!”
齊彥顧不得奸情被戳破的驚慌,他抱起宋南雅就往急救中心沖,邊跑邊喊救命。
所幸是在醫院,宋南雅很快就被送進搶救室,此時此刻,齊彥身上的血都是宋南雅的。
“都是我的錯,我應該早點就跟她說的……”
齊彥捂着臉,兩行熱淚順着指縫流出,宋南春罵他這是鳄魚的眼淚。
“南春,所以你是知道陸雪音懷了齊彥的孩子嗎?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跟你嬸嬸?”
宋志業忽然出聲,他的眼神陰沉沉地明顯是把怒火撒到宋南春的頭上。
宋南春冷笑一聲,毫不客氣怼道:
“叔叔,你不會老糊塗了吧?”
“讓你女兒難産的人在這呢,你沖我發什麼脾氣?”
“好了好了都少說兩句,現在最重要的是南雅要平安!”
宋夫人拉開幾人,在場恐怕隻有她全心全意地在為宋南雅着想。
手術室的護士忽然拉開門,衆人瞬間圍了上去。
“是一位小千金,不過嬰兒有些缺氧,情況不太好,要送往新生兒科繼續觀察。”
“産婦沒什麼大礙,等縫合完就可以出來了。”
衆人的心紛紛提起又放下,但終歸兩條命都保住了。
齊父齊母跟着醫生前往新生兒科,齊彥和宋家幾個人等宋南雅被推出來後跟到了病房裡。
“南雅不會想看見你的,你先走吧。”
宋南春了解宋南雅,等她醒了簡單齊彥情緒隻會更加激動和抵觸,對她的傷口不好。
“你給我滾!我女兒不需要你假惺惺的,等回頭出了月子你們就去離婚!”
宋夫人邊打邊把齊彥往外推,齊彥雙手撐在病房門口,苦苦哀求:
“媽,求您讓我待在這裡,我想看到南雅安全醒過來……”
“我呸!你真在乎她還會跟外面的小三鬼混?現在裝什麼好男人!”
齊彥沒辦法,有伸長脖子看向裡面的宋志業:
“爸爸,我保證等南雅醒來之後我立馬就走,我不會讓她看到我的!”
宋志業并沒有理睬他,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直接把齊彥廢了,對他怎麼會有好臉色。
無人搭理他,最終他被宋夫人趕了出去。
宋南春在裡面待了好一會兒,直到公司的電話打過來她出來接電話,才發現齊彥坐在門口守着。
聽到開門聲他瞬間蹦起來:“南雅醒了嗎?!”
宋南春連忙關上門:“還沒,你兒子不是也發燒呢,不去看看?”
這話說出來就帶了幾分陰陽怪氣,齊彥低着頭又坐回地上。
“雪音給我發了信息,孩子沒事已經出院了。”
他拽着宋南春不讓她走,滿肚子的話這會兒竟然隻能跟她說。
“南春,雪音當初一走了之我是真不知道她懷孕了,前段時間她帶着孩子回來找我,我總不能真的不管吧。”
“雪音年紀也不大,她一個人跑國外去生孩子也不容易,還有她爸也一直逼着讓她去跟老男人聯姻,我——”
宋南春打斷他,“聯姻?齊彥,你能不能動腦子想想,陸雪音家裡就是一個空殼公司,去年那個私人醫院都轉給别人了,誰會跟陸家聯姻?”
齊彥呆滞地擡起頭,一臉茫然。
“你還不知道吧,陸雪音是她媽難産生下來的,這麼多年他爸都沒有再娶,雖然說為了攀附宋家讓陸雪音一直給我當小跟班,但他爸是絕對不會讓她去聯姻的,陸雪音是他的眼珠子。”
說着說着,宋南春忽然反應過來。
“齊彥,你别告訴我你從來沒去查過陸雪音,這可不是你的風格。”
他們這個圈子裡的人,就算是平時玩玩的也要先把人底細查清楚了才能放心,畢竟好不容易投這麼好的胎,自然惜命。
看齊彥一副大腦空空的模樣,她就知道自己跟許逸當初的猜測是大差不差的。
齊彥流連花叢多年,片葉不沾身,甚至還在海城留了這麼一副好名聲。
他自以為算計了所有人,沒想到到頭來被一個他甚至不屑于調查的女人給算計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