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春從來不相信男人嘴裡什麼“我沒得選”、“我不是自願的”等等……
所以一路上任由渠景明說破嘴,她眉毛都不帶動一下的。
作為乙方,宋南春盡職盡責地将他送到酒店。
“渠總,今天您先休息調整時差,明天上午會有司機過來接您,我再帶您了解本次合作的主要産品。”
她雙手拎着手提包放在身前,微微欠身,将“禮貌疏離”四個字演繹到極緻。
“南春——”
渠景明想伸手研究,宋南春不動聲色躲開,然後轉身上了車離開。
他形單影隻地站在酒店大堂門口,顯得格外落寞。
那雙好看的眼眸仿佛瞬間失去了光澤般,低垂向下。
眼瞧着車子離開視線,另外一輛車默默停在他面前,有人穿着标準職業裝走下車。
“總裁,小姐她……還沒原諒您?”
渠景明早就收拾那副可憐模樣,冷冷瞥他一眼。
“不會說話可以不說。”
“是是是,我這不也是替您操心嘛。”
對方露出狗腿笑容,跟随渠景明進入酒店,辦理兩個人的入住登記。
“去查一查南春回國後都接觸了什麼人,還有她現在的住址……算了,這個别查。”
如果讓南春發現他用不正當的手段查自己,别說求原諒了,他會被一腳踹回國。
助理偷笑着點點頭。
然而等助理回到自己的房間開始上網搜索關鍵詞後,他發現自己笑不出來。
“這這這……總裁要是知道了我得第一個祭天吧?”
“不是這個男的誰啊?哪有我們總裁長得好看!”
“這個歪瓜裂棗又是哪來的?”
直至他刷到那條【南山集團大小姐宋南春失戀跳江】,心髒差點驟停。
此時天氣已經緩緩進入盛夏,窗外的太陽格外燦爛。但酒店房間裡開着恒溫空調,溫度十分适宜。
但此時的男人一手緊攥着紙制文件,另一隻手暴躁地扯開領帶,襯衫領口處的扣子也被他暴力拽掉,滾落在地毯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都是着不靠譜的娛樂新聞,不可信。”
渠景明将資料摔在書桌上,進行自我洗腦。
“我跟您的想法一緻,畢竟小姐她現在不同于之前在國外的生活,工作中總是需要逢場作戲的。”
小助理垂手站在他面前,進行一番分析。
“而且之前您跟米娅小姐那件事……我知道是誤會,但也導緻小姐非常生氣,所以您就當相抵好了。”
經過助理一頓分析後,渠景明的臉色果然緩和不少。
“你去南山集團附近找個近點的房子,買下來。”
“好的總裁。”
——
宋南春送完渠景明到酒店後又馬不停蹄回到公司,看着手裡的合同,她也十分糾結。
一方面,渠景明擺明就是因為她而跟南山合作,這種建在情感關系上的合作并不穩固,因為她不可能為了合作跟渠景明複合。
但是如果因為面子問題而堅決放棄這次合作,對于她和南山來說,都是一項巨大損失,并且短期内無法找到更合适的合作對象。
渠景明繼承的是他父親公司,盛青科技可以幫南山打開國外市場,這個誘惑太大了。
鋼筆的筆頭一端毫無章法地擊打着桌面,聲音也忽慢忽快,找不到規則。
“南春,在忙嗎?”
随着敲門聲響起的同時,一位年長者的聲音也跟着響起。
宋南春連忙收回思緒,“請進,”
門推開後,她看到來人連忙起身:“李爺爺,您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
李槐林,是南山集團的主要股東之一,他也是南山元老級别的人物,是宋南春外公外婆的同輩人,當年南山集團就是由外公外婆和他還有幾個朋友一起創立的。
當年宋南春的媽媽接管南山進入向上發展階段後,他就退居二線。可惜沒過幾年黎媽媽離世,南山處在動蕩之際他又回到公司全力支持宋南春的爸爸。
直到宋志業從宋南春手裡拿走股份,他借口身體不好辭去所有職務退休在家,後面數十年的股東大會都極少參加。
“我前段時間動了個小手術,從國外回來沒幾天,聽到你回到公司了,所以連忙趕過來。”
宋南春攙扶着他小心坐到沙發上,聞言不免露出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