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必須鎮定,即便後槽牙都咬碎了也得往肚子裡咽,還要擠出笑容。
“這怎麼會!這房子我跟你叔叔還有南雅隻是為了照顧你暫住的而已,我知道你是懂事讓着南雅,但這房子終究還是你的,你想住哪裡就住哪裡,嬸嬸都給你打掃得幹幹淨淨。”
說完,扭頭狠狠瞪了眼南雅,暗示她閉嘴。
宋南雅十幾年前剛到這裡時,瘦瘦小小的,一臉怯懦。
一開始宋南春以為這幾位不常見面的叔叔嬸嬸還有堂妹是真心實意,她感激叔叔願意幫她代理公司,感謝嬸嬸每天不辭辛苦、親力親為地照顧她,所以面對有些内向膽小的堂妹,宋南春釋放了巨大的善意。
所以剛搬過來不到兩個月,宋南雅就從“鳳雅”變成了“南雅”,也轉到了宋南春所在的學校班級。
媒體采訪,宋南春在宋志業的暗示下回答:是我想要一個妹妹陪我玩,像親妹妹一樣。
沒想到數年不見,等她今年從國外回來後,簡直是判若兩人。
宋南雅的長相更加小家碧玉,戴着一副眼鏡。她是海城赫赫有名的學霸千金,自小成績優異,但并未選擇出國留學。
而是在大學畢業後就進入南山集團,放出消息是因為宋志業身體時常抱恙,年事已高。
而正經的南山集團繼承人卻四處潇灑風流,為了南山集團,宋南雅放棄出國深造的機會,隻為了早日進公司幫父親分擔。
不過在宋南春看來,不知道她是被宋志業夫婦保護太好,還是他們真的就是這麼教宋南雅的。
畢竟……宋南雅一直堅持地認為宋南春是個隻會吃喝享樂的廢人,她必須要很努力撐起公司才能養得起宋南春。
所以,在她看來,宋南春花的每一筆錢,都是自己的血汗錢。
“宋小姐,這條禮服是我們今年的最新款,目前市面上還未發售,您看有眼緣嗎?”
SA的聲音将宋南春的思緒拉回現實。
面前的是一條滿鑽的白色禮服裙,抹胸的設計,長度到膝蓋上方,自胸前到裙擺都鑲嵌着大小不一的碎鑽,看起來十分閃爍耀眼。
“您這條上面的鑽石設計師是采用了真鑽鑲嵌,要比成衣的水晶、莫桑鑽更加光彩照人。”
另一家SA順勢拿出一整套搭配的配飾,端到宋南春面前。
“宋小姐,我知道您一直很喜歡他們家的飾品,這條禮服裙與LA今年的限量款搭配,給您做一個參考。”
宋南春拿起項鍊看了看,“是還不錯。”
“南雅,我倒是覺得這身更适合你。”
她突然看向宋南雅,宋南雅扶了扶眼鏡:“你說什麼?”
“上次我回來你穿的那件白色套裙,很稱你,所以我覺得這條裙子你可以試試。”
宋南雅剛想拒絕,SA已經将衣服遞到她面前。
精美閃耀的鑽石布滿整個裙身,華麗而誘人。
她默默點了點頭,立刻有其他店員跟她近身後衣帽間幫助試穿。
南山集團确實是海城的龍頭企業,分公司遍布全國。
宋南雅自然不缺錢,但她不習慣像宋南春那版揮金如土,且常年不是在上學就是在上班。
除了必要的商務晚會、公司年會等,她也很少有機會穿這些衣服。
但終究還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哪裡會不喜歡美好的東西呢。
宋南春又親自給宋夫人挑了一件,給足她面子。
“嬸嬸,您現在就是宋家的女主人,可不要說什麼你的我的,我們不是一家人嘛。”
“這條裙子嬸嬸穿肯定好看,快快快,去試試。”
在宋志業到家之前,宋南春成功地哄得兩個女人心花怒放,仿佛之前差點把人氣吐血的不是她
反正,挂的是宋志業的賬。
——
等宋志業回來時,宋南春已經給自己又挑了好幾個限量款的包和首飾,宋南雅也難得沒說她敗家。
“叔叔,我還有幾個朋友也一塊邀請了。”說的是雪音那幾個。
宋志業不反對,“那個小醫生,南春不帶過來讓叔叔見見?”
頓時,宋南春拿着項鍊的手頓了頓。
“他又不是什麼有錢人,沒參加過這種。”說着,仿佛是想起什麼不高興的事情,走到宋志業面前就是抱怨。
“再說了,叔叔,人家到現在為止也就賞臉跟我吃了一頓飯。您都聽說了吧,我可是拉下臉追他多久了呀,醫院那麼讨厭的地方我現在都成常駐了。”
“啊?還有你搞不定的男人啊?!”
宋志業還沒說話,宋南雅先一臉不可置信地開口。
“我也納悶呢,叔叔,你說是不是因為我最近美容做少了呀?都憔悴了。”
她一邊摸着自己臉蛋一邊道,宋志業笑了。
“咱們家可就南春長得最好看了,那個小醫生是沒眼光!”
“不過,”他話音一轉。
“可不要因為一個普通男生就忽略了朋友,雪音跟我說前兩次去醫院找你都沒找到人。”
“是嗎?她也沒給我打電話。”宋南春一臉淡定。
而她對面坐着的人也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深褐色的眸子在茶杯的遮擋下讓人看不清神情。
客廳的氛圍似乎有些僵硬,正巧這時宋南春的手機響了。
“喂,許醫生,您怎麼有時間打我電話呢?”嬌俏甜美的嗓音讓一旁的宋南雅伸手搓了搓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