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包你了。”秋暝向子潇投來疑惑的眼神，他們現在難道不算嗎？

“我的意思是，我不會和你發生關系的，所以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不用一定要做到這一點。”

秋暝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子潇複問：“你們這一行，一般會怎麼退休結束？”

“有的賺夠錢了自己就走了，有的年老色衰被市場淘汰，有的金盆洗手和顧客結婚了這是極少數。”

所以如果自己包下他，包下他的餘生，那就相當于第三種了吧，子潇在心裡盤算着。她并不是無法負擔秋暝的生活，對于和秋暝攜手度過餘生的事她也不反感，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她還沒有做好一輩子都拴着另一個人的準備。

“那你呢？如果有人提出要包你你可以說不嗎？”

秋暝欲言又止，事實上這正是他這個行業的模糊地帶，牛郎對于恩客有選擇權嗎？尤其是有人提出要包他，他可以選擇接受還是拒絕嗎？作為牛郎，他真的可以看人下菜碟嗎？媽媽說當他到了一定高度就具備一定權力，可爸爸說所有照顧他生意的客人都滿懷着誠意，不應該拒絕。

而且如果包養的消息傳出去了，一定會有第二個人第三個人冒出來說要買他，按照老闆的尿性肯定會這麼做，不斷炒高身價，這就是為什麼他一直沒被賣出去的原因。但子潇是鑽卡用戶，她甚至不需要出錢就能得到他，如果她想的話。

秋暝也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但是面對子潇，他卻有選擇，他可以回答沒有，那麼子潇為了他一定會提出包養，他甚至可以想象到子潇花容失色的表情，因為他可能鹿死他手。但他不情願這麼說，為了子潇他也可以變得挑剔，變得有選擇，變得看人下菜碟。

“可以，我可以選擇拒絕。”

“呵，”子潇倒抽一口涼氣，“你不會拒絕我吧？”秋暝緊張的心緒頓時柔軟下來，他擔憂的那些根本不在子潇的考慮範圍内。

“我還以為你不想買下我。”

“怎麼會呢？”子潇一個箭步跨到秋暝面前，伸手抓住他的雙臂。“我一定不會将你拱手讓人，就算日後你厭棄了我，我也會放你自由，讓你過你想過的生活。”

秋暝笑了，“好，那我就認定你了。”随即攬過子潇的肩膀，接着向前走。

“但是不是現在，”秋暝抱得緊，子潇探出個腦袋補充說：“我眼下還有要務在身，等工作完了，就接你回來，辛苦你還要賣藝幾年。”

秋暝表情一滞，幾年是多少年？九年？那他恐怕還沒等到夏子潇就真年老色衰下場了。算了，反正她說過了，她早晚是會來接他的，多說無益。

“好。我等你。”

行至壬寅院，這是一處梅花塢，簡單吃了些糕點茶水，兩人便歇息在了此處。

那之後又過了些日子，子潇送秋暝回了日本，她也回韓國準備正規三了。她一心想着趕緊把工作做完，下次再見秋暝就把他抱走，這樣想着漸漸一頭紮在公務中将人抛諸腦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