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讓她當成祈福了……
明燦的目光無知覺幽怨了起來。
“季銜意好像是被抓了!”
明燦耳畔響起那年那月的聲音,幾個同學圍坐一團,探讨消失了的季銜意去向。
“聽說被拐走了,生死未蔔!”
“我怎麼聽說是生病了?”
“我聽的也是生病了,據說有人在醫院碰到她了。”
“這麼久不來,估計是重病吧?”
“明明是被人殺了,你們沒聽說最近那個連環殺人犯在咱們這兒出沒了嗎?”
“啊?不能吧!”
“……”
明燦當時隻是趴在班裡睡覺,把這群人的話聽了個七七八八,聽到心裡發慌,呼吸都發抖。
她拖着昏沉的腦袋一下站了起來,凳子與地闆刮出尖銳的一聲,那幾個聊天的以為吵醒她睡覺,霎時間閉嘴了。
明燦卻徑直路過她們。
那時候高二已經快畢業,明燦早就變成了“好學生”,靠着學習天賦,已經在年級排名裡突飛猛進,在年級主任和班主任那兒刷了不少的好臉,都當她已經改邪歸正。
那天的明燦卻悶着頭,趁着中午禁校的時間,輕車熟路翻過了學校的矮牆。
學校距離長壽寺有一段距離,出了校門,明燦才想起來自己沒帶手機,隻好抓着手裡僅有的幾張鈔票,坐着公共交通,晃晃悠悠兩個小時才抵達目的地。
她一路長驅,直奔寺内,找遍相關職責的菩薩觀音——她也記不清那神仙叫什麼了。
她隻記得自己學着來燒香拜佛的人,單腳進、單腳出,跪在軟墊前心裡還亂成一片,那一刻的想法卻尤為清晰。
她誠心相拜,“不要别的。”明燦磕頭閉眼,“隻要她平安。”
“我不知道她的身份證号,但是她家在……”
“神啊,别護錯了人。”
當時,寺裡正開齋飯,她取了一道,直到坐在位置上,心才靜下來。
齋飯入口,明燦恍惚過來,看着周圍悶聲吃飯的人群,後知後覺:
我這是幹嘛呢?
三兩口把齋飯下肚,明燦果斷離開。
明燦一方面是心裡對季銜意的譴責,另一方面是嘲弄自己的迷信,卻還是在離開前頓住了腳步。
“今日開過光的十八籽,這是最後一串了。”
“小施主,你要嗎?”
明燦低下眼,許久後悶聲回:“要。”
思緒回籠,明燦擡眼,季銜意正站在自己前面兩步距離,回頭直勾勾看着她。
明燦哽了一下,面上有些發熱,錯開視線,從手腕上把手串摘了,随手丢給季銜意,頭也不回往前走。
她悶聲解釋:“……反正本來就是給你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