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驚詫,當着外人的面也不好表現出來,不動聲色地放在了一邊,俨然忘記了自己剛剛要做什麼。
等想起來的時候,文沛已經拉着宋如顔的手開始教她打牌了。
該死的狗男人。
“你來幫我看牌。”沈懷卿把牌舉到她面前,“看看我有沒有赢面。”
對面文沛甩了張牌出來:“臭不要臉,你們夫妻檔又來這裡騙錢。”
沈懷卿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夫妻一體,我的牌就是年年的。”
但宋如顔剛開始體驗打牌的樂趣,懵懵懂懂,夏瞳的良心讓她不打擊一個新手學牌的樂趣,把沈懷卿的手又推了回去:“我今天太累了,就看你打就行,你好好表現。”
她不上場,大家都放了心,你來我往,憑運氣占大頭。
彭堯甩了張牌出來:“你也真的是,拿着股票分紅不樂意,非要上班,累身累心,不值得不值得。”
她笑眯眯:“我太喜歡錢了,分紅的錢不夠我拿的。”
他指指沈懷卿:“這裡還有個有錢的,工資卡上交啊,花他的。”
輪到了沈懷卿出牌,他卻沒有動,歪了歪腦袋看着她,也想聽聽她怎麼說,他的卡随時可以給她,無封頂上限,就看夏小姐願不願意收到手裡。
牌桌上的幾人一時都望向了夏瞳,把她看得有些尴尬,直起了身子:“看我幹啥啊,看我他的卡能是你們的呀。”
文沛羨慕:“懷卿好命啊。”問題順勢抛給了旁邊的宋如顔,“我以後還能擁有自己的銀行卡嗎?”
他嬉皮笑臉,宋如顔神色淡淡,甩了張牌出去:“你随意,我喜歡花自己的錢。”
文沛吃了個軟釘子,也不惱,他向來擅長粉飾太平,幾人一來一往間,沈懷卿胡了一把。
“我今天手氣不好。”文沛把剩下的牌推到牌桌,“碰到你們兩個同時出現,簡直克我。”
“文橙橙今天怎麼沒來?”她環顧了一圈,确認文橙橙是真沒來宋如顔生日宴,不然早都到她跟前晃蕩了。
文沛:“她來幹啥,刺殺你?”
夏瞳:“哪有刺殺金主爸爸的道理?”
“我也真是佩服你,真能折騰,你們夫妻倆不會每天讨論最多的話就是工作吧。”
“你躲我倆床底下了?”沈懷卿也不打了,拉着夏瞳站了起來,“時間也不早了,我和年年先回去。”
“行,資本家回去掙錢了。”
資本家也有資本家的自覺,這全場男男女女的嘉賓,就他倆風塵仆仆的,明早還要起個大早去上班,夏瞳明天一早還要去參加會議,兩人不敢玩到太久,和好友打了招呼就準備撤退了。
宋如顔和文沛特意把兩人送到了門口,臨走前抱了抱夏瞳,她拉着宋如顔的手,想和她說些什麼,最後也隻是晃了晃。
直到車消失在路的盡頭不見,宋如顔才冷着一張臉轉身,文沛也不見了剛才的嬉皮笑臉,兩人一前一後的沉默走進了還熱鬧着的大廳,很快便又淹沒在這場宴會的喧嚣之中。
沈懷卿的車開得十分平穩,他開車認真,連紅燈期間都不會把手機拿出來看,堪稱交通示範。
“你早知道他倆訂婚了?”
“比你早一些。”
“那你居然不和我說。”
沈懷卿苦笑一下:“我以為你不感興趣。”
“我隻是對文沛的事情不感興趣,又不是……”話說了一半沒再說,歎了口氣。
兩人到家已是晚上,夏瞳第二天有正式的會議,先去浴室沖澡洗頭,邊擦頭發邊逛出來,都沒有見到沈懷卿,直到晃到門口花園,才見了他的身影。
“做什麼呢?”大晚上的不睡覺在花園裡呆着。
“在修剪花草。”
夏誠晟在家沒事的時候居多,舉着把剪刀對着花草枝幹煞有其事的比劃,比劃完再咔嚓咔嚓剪掉,夏瞳瞅了幾次,看不出門道,修剪花草這種事情需要耐心和愛心,顯然這兩種東西她都沒有。
“怎麼沒吹頭發就出來了?”她的頭發還沒擦幹,包着塊幹發帽,趿拉着拖鞋就跑到陽台上吹風,沈懷卿放下小剪刀,攬着她的肩膀把她帶回了卧室,從抽屜裡拿出吹風機,“天氣涼了,頭發沒幹吹風小心感冒。”
夏瞳嘴硬:“我身體好,不會的。”
她坐在椅子上,身後沈懷卿舉着吹風機給她吹着頭發,溫熱的風、濕漉漉的頭發,垂在肩上有些癢,讓她有些不自在,回過頭想把吹風機自己拿過來,伸手卻撲了個空。
沈懷卿把她的手擺了回去,斂了斂神色:“别動,吹頭發呢。”
她的不自在無處安放,直到頭發吹幹,躺在幹燥舒适的床上。
“你出差那天,我還給花澆水了呢。”
語氣聽起來很自豪。
沈懷卿從背後抱着她,頭就放在她的肩窩上,聽到她的話,輕輕點了點頭:“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