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的人睡得過于香甜,連睡覺的姿勢都老老實實毫不越界,他不喜歡這種泾渭分明,似今天夏瞳同他說兩人就這樣當朋友也不錯。
都躺在一張床上了,誰他媽的還要同她當朋友。
夏瞳起床的時候是緊緊靠在沈懷卿懷裡的,對方的胳膊圈着她,讓她連翻身都動彈不了,自己起得異樣的早,甚至比沈懷卿要晨練的時間還要早。
她伸手抓來床頭櫃的手機看了眼時間:七點半,算不得早,已經過了沈懷卿晨練的時間,對方罕見的沒有起來。
“怎麼不多睡會?”她醒來的時候,沈懷卿剛閉上沒一小時的眼睛又睜開了。
夏瞳直愣愣地爬起來,倒是沒有賴床的意思。
“你要晨練?”她昨天倒是随口說了句要好好健身的話,夏瞳沒放在心上,沈懷卿倒是放了。
“不練。”她把床底下的拖鞋用腳夠出來,“我今天有正事,要留着點精力,晚上回來再鍛煉好了。”
洗手間的流水聲嘩啦嘩啦,沈懷卿倒是罕見的賴了床,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闆,昨晚失了眠,早上也沒有睡意,就是身體有些說不出的疲憊。
有了十多年上班經驗的資本家,第一次生出了不想上班的念頭,可是不上班用來做什麼呢?
他有點想要去質問夏瞳,問她陳恕,問她少女時期羞澀心事和那段無疾而終的暗戀。
可問了以後除了給自己的心澆上一種叫嫉妒的怒火,其他的都無能為力。
将他攪得徹夜難眠的人已經坐在梳妝台前化妝了,哼着小曲,心情很好的樣子,搞得他有點好奇:“什麼正事?”
“今天有人事會議,會議後披露我的分管部門職責變更。”
“你要加分管部門了?”
“是啊。”她的語氣很歡快,正塗着一隻棕紅色的口紅,“這是我和你結婚換來的,你怎麼還不記得了?”
沈懷卿有點不想說話,倒在床上,宛若放空。
聽着她像隻小鳥念念叨叨,一點也沒有注意到此時沈懷卿的不爽:“這個我還要謝謝你,我真的想要投資并購部很久了……真沒想到做業績不如最後聯姻。”
他有些強顔歡笑:“我就和你說,還是有好處的。”
“早知道就應該早點答應。”她從這件事中得到了靈感,“你說我要是離婚,等和我爸談不攏的時候再結個婚,就這樣不停地離婚結婚,我是不是要啥有啥了。”
沈懷卿知道她胡扯,但還是覺得對方茅塞頓開的有點過于超前:“你想都别想。”
她倒是計劃的挺好。
想法沒有得到支持,但轉念想了下,要是同沈懷卿離婚,估計夏誠晟能把她的腿打斷掉,再掃地出門,最後還是放棄了這個離譜的想法。
最後掃了點散粉,她算是完成了今天的妝面,轉過頭問沈懷卿:“怎麼樣,是不是很有氣場。”
明眸皓齒的美麗,其實她化不化妝都漂亮,但昨晚的嫉妒作祟,心癢癢的持續到了今早,他莫名地有些不想誇贊,翻了個身,敷衍地留了個“嗯”。
夏瞳心情好,不和他計較,她當然知道自己的美麗,這種自信不怎麼需要别人的認同,就算是沈懷卿現在指着鼻子說她醜,她也能硬氣十足地打掉他的手,同他說:“你放屁。”
等她拎着包都準備走了,沈懷卿人還躺在床上沒起,同他平日裡六點晨起鍛煉的規律作息完全違背。
夏瞳的良心還是有那麼一點,臨了走的時候又回到了主卧裡,摸了摸他的腦袋,覺得溫度正常。為了測得更準确點,她又把臉貼上了他的額頭,覺得還是正常。
沈懷卿莫名奇妙的被她翻過來,又摸臉又貼臉的,覺得有點奇怪又有點喜歡,就見她喃喃自語:“沒見發燒啊。”
還算是有點良心,知道要管他的死活。
他把夏瞳摸來摸去的手拿開,睜開有些疲憊的眼睛:“我沒發燒,昨晚有點失眠。”
“哦。”她了然,給的解決辦法就是拿來了一瓶褪黑素放在床頭,“一定是你出差出的生物鐘紊亂了。”
沈懷卿又不是第一次出差,比去京北出差繁忙的行程也不是沒有,看着她一臉因要奔去全力分配現場而迫不及待的樣子,他郁結的不想說話。
翻了個身,又留給了她一個背影:“知道了。”
“那我走啦。”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