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慌了神的兔子,不知道怎麼辦,不知道能怎麼辦?他急紅了眼,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秦硯他流血了。
那一棍子原本是向他來的,都怪自己大意,沒有察覺,以為自己那點本事可以随心所欲,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可是今天,他錯了,他不該大意的,不該讓秦硯替自己的。
葉親一直想着自己會保護他,這一路,自己沒有為他做過什麼,反而是秦硯一次又一次為他幫他護他。
他看着秦硯已經沒了血色的臉,眼淚不受控制落了下來。
他害怕,又生氣。
怕秦硯會死,他不敢想,這個結果他承擔不了。
他又氣,氣秦硯不顧自己性命,為什麼要救他,自己的命難道不重要嗎?
“秦硯,你怎麼樣?你怎麼樣啊?誰讓你救我的?誰讓你自作聰明的?我他媽需要你來救嗎?”
葉親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聲音在顫抖,手也在顫抖。
他跪坐在地上,将秦硯緊緊抱在懷裡,他摸着秦硯的臉,眼淚一滴一滴地滴在秦硯的臉上。
“秦硯,你不要死,求你了,不要,不要死好不好,你不是想問那日在周玉那裡我說了什麼嗎?你快點睜開眼,睜開眼我就告訴你,你看看我呀。”
秦硯有點眩暈,眼皮很重,他努力睜開,眼前的葉親也有了重影,他費力伸手擦掉葉親的眼淚,嘴角艱難扯出一抹笑,“我見過你很多樣子,卻還沒見過你哭呢。以後不要哭了。”
可能腦袋還昏沉,秦硯想要說話,卻發不了聲音,葉親聽不清,隻能貼近他。
“放心,我不會死的。”
“老大,怎麼辦?會不會出人命?”
其中一名男人有點慌張,被那名老大踢了一腳,“想賺錢就給我膽子大點,這荒郊野外,就算死個人,就地埋了,誰能發現?”
幹他們這行,早就沒了良心,亡命之徒犯了再大的事也不會良心不安,隻要錢給的多,他們就是殺人不眨眼的機器。
原來這幾個男人是跟臨安縣的一個有錢人家做了買賣,那家女主人不能生育,便打算買個孩子來撫養,錢沒拿到,孩子也沒了,總不能兩手空空。
老大看着葉親,眼睛轉了轉,“死了一個不還有一個?”
那男人見秦硯與葉親兩人,模樣不錯,心裡打起了别的主意。
葉親抱着秦硯,看着秦硯閉上眼睛,他手上都是血,葉親顫抖着手,撕下一片衣角,好不容易将秦硯的傷口包好,止住了血。
他看向那幾個男人,眼睛裡是從未有過的冰冷,一字一句,像刺骨寒刀。
“你們竟敢傷他,我要你們死。”
葉親眼神仿佛是弑血的厲鬼,那幾個男人被葉親的模樣吓了一跳,但很快又鎮靜下來,“就你一個人,拿什麼跟我們鬥?”
葉親扶上右手,袖箭射出,隻是月色太過朦胧,這一發竟然沒有射中。
“哈哈,我還以為你有多大本事呢?不過如此。”
剛剛被吓到的幾個人也放下心來,心想,毛頭小子就是毛頭小子,成不了氣候,就隻會吓唬吓唬人。
葉親放下秦硯,輕聲說道,“秦硯,你先躺一會。”
說完便走向那幾個男人。
那名老大還在洋洋得意,已經想好要怎麼處理這兩個人了,電光火石之間,那老大“啊”了一聲,一根銀針紮入他的腦門。
見此情景,那幾個人怒目兇光,有一人已經繞道葉親旁邊,朝着秦硯而去。
還未解決其他人,葉親看到有人溜到秦硯那邊,心裡一驚,想也沒想就回頭往秦硯身邊跑去。
他聲音顫抖到變了聲色,“别動他,别動他。”
葉親說完,身後也冒出一個人,他隻覺後腦一沉,一擊悶棍,随後也失去了知覺。
夜黑風高,幾人偷偷摸摸将秦硯與葉親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