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提德小心翼翼地開口,“你們還跟我回家嗎?”
為什麼都用這麼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就像他們經常說的奇怪話一樣。
“去。”阮回略微思考,“角鬥場說不定還會來找你麻煩。”
昨晚鬧出的動靜屬實不小,阮回擔心角鬥場找不到玩家就去鬧提德,那倒黴的就是方雅太太。
畢竟真正給角鬥場造成損失的是阮回和打架的怪物們,實在不應該牽扯上提德。
提德沒有任何意見,一出教堂就帶他們打了輛飛行魔法器。
可能是跟哈爾文待久了,阮回看見提德預付路費的時候冒出了搶劫的想法。
奧澤突然朝他看過來:“你在想什麼?”
阮回被吓了一跳,有種動歪心思被抓包的錯覺:“沒有!”
奧澤好像很困惑地攏起眉毛:“可是你的呼吸很亂……現在平靜了。”
阮回:“……”
能不變嘛,他差點以為奧澤會讀心術,剛剛那一瞬間在瘋狂回憶以前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内心戲,心髒差點停跳。
“你到底是什麼品種的怪物?”阮回咬着牙問,“有什麼技能,一次性說清楚。”
奧澤把他拉到身前,托着腰送上離地懸浮的魔法器,紅瞳自下而上仰望,光彩熠熠:“你見過的,回血,庇護。”
“我最擅長用木元素,”奧澤歪頭想了想,“可能是因為在流放之地住太久了。”
阮回疑惑:“你也住流放之地?”
“……除了哈爾文,其他從神都住那裡。”
這個時候司機啟動了風元素驅動,魔法器加速過程短到不可思議,氣流強勁地刮在臉上,如果張口勢必被灌成氣球,于是阮回被迫住嘴了。
不對勁。
奧澤的意思是,流放之地外圍是流放森林,所以經過漫長時間的同化,他更擅長使用木元素。
可住在流放之地的還有那麼多從神,也不是誰都擅長回血和庇護吧。
話裡隐隐透露出來的信息量龐大又詭異。
阮回嗅着疾風刮來的木質香氣,強勁推力引發腎上腺素迅速分泌,刺激心跳飙升到峰值。
地主家少爺破産了也打得起飛行魔法器,幾分鐘就到了家門口。
提德伸手就敲門,柯唐驚訝地壓低嗓子:“方雅太太醒了嗎?”
阮回也很想問啊,奧澤來請人的時候難道連拿鑰匙的時間都不給?
“當然醒了,”提德非常相信自己的母親,“她要化妝打扮,平常可以用珍珠項鍊搭配一切,這幾天隻能多花一倍時間挑首飾。”
柯唐:“……那真的很愛了。”
屋裡腳步聲噔噔噔靠近,方雅太太忽地推開門,看到本該出門的小兒子回家了,差點懷疑自己的眼睛:“提德?”
方雅太太換好了漂亮的小裙子,發型和妝容都十分完整,但兩隻耳朵吊墜不是一套,正如提德推測的正在選首飾。
提德偏過身,露出後面的阮回三人:“媽媽,他們幫你找回了珍珠項鍊。”
奧澤撥下手腕上纏繞的項鍊,上前一步。
珍珠散發出微光,依靠相互的引力連成串。
日思夜想的項鍊措不及防出現在面前,方雅太太瞪大眼睛,好像忘記了呼吸,恍惚地掐了一把大腿。
柔軟布料減輕了不少力氣,但嬌嫩的皮膚經不起造,疼得方雅太太一激靈。
他們接懸賞才一天,居然真的找到了!
“天呐!”她雙手接過項鍊,保養良好的手指不停撫摸,精緻妝容都掩蓋不住眼眶變紅。
她立刻把項鍊戴上,熱情邀請:“太感謝你們了,快進來坐一會喝點茶,我這就把酬金給你們!”
奧澤禮貌地颔首:“不用了,我們還有事。”
阮回站在他身後戳腰,奧澤立馬反應過來:“您快去吧。”
可以不進去喝茶,但是來都來了,酬金還是得拿。
方雅太太噔噔噔跑開,提德總算了結一切似的長歎一口氣,黑眼圈又重了幾分,有氣無力地對他們說:“再見。”
最好再也不見。
阮回目送他離開,然後迅速把目光轉移到方雅太太消失的方向。
沒一會她又跑出來,神采奕奕地和頹廢到仿佛下一秒要入土的提德形成鮮明對比。
“我果然沒看錯,你們就是比那些見錢眼開的家夥厲害!”方雅太太扯開錢袋子,“辛苦你們忙一晚上,這是額外酬金。”
阮回的眼睛黏在那一堆銀光閃閃的錢币上。
接過來以後,阮回雙手合十把銀币攏在掌心,祈禱下一位雇主也能這麼慷慨。
物品欄新增十枚銀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