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玄身邊的一空冷哼一聲,有些陰陽怪氣:“陸公子倒是好眼力。”
之前還親親熱熱地喊着什麼小友之言,如今倒是一副看不慣人家的樣子。
老家夥倒是變臉會得很!
帝玄剜了他一眼後才看向陸今文道:“這身衣服的确很襯你。”
一空:“……”這才是逆徒!!
帝玄絲毫不覺得自己這話有什麼不對,在她看來陸今文還是個孩子。
小孩穿得好看一點,并沒有什麼問題。
就算她有原主的記憶,也不會覺得自己的行為出格了。
畢竟原主身邊的男子也少,一空算是一個,剩下的就是暗衛和宮裡的太監。
一空:很好,全都怪他!!
帝玄一直知道一空就是個為老不尊的家夥,這時她卻顯然犯了常識性誤解。
一空對待原主那般随意隻是不守規矩,直到後面見着帝玄對任何人都像他那般時,一空才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聽到帝玄誇自己,陸今文頗為不好意思的低笑,露出一對酒窩:“陛下和一空法師快請進吧。”
他比了一個請進的手勢,帝玄隻當自己那位舅父在房間内候着,自是忙裡忙慌地走進去。
這位舅父,在劇情裡可是從未沒有出現過呢。
帝玄對此人自然好奇極了,她先行踏上台階進入房内。
她一離開院裡的兩人都變了臉,一空随意看了一眼,點評道:“花枝招展,難看。”
陸今文也不是什麼軟柿子,前世不是重生一次更不會是。
先前他攔着帝玄見一空,也是不想讓帝玄知道自己的秘密。
不過他已經想開了,就算帝玄知道也沒事的,大不了他那位皇帝姑母來尋人的時候,他故意躲着就是。
前世他有錦淵閣,不也躲過了。
會被陸榆計算是他犯蠢,真的以為帝玄想害自己,最後還将錦淵閣交給了陸榆。
這一世他不至于犯那麼低級的錯誤,隻要安國尋不到他,那他到底是誰那就由他說了算。
他可以隻是陸氏的長公子,也可以是罪臣陸氏的子弟,還可以是大義滅親最後入了帝王後宮的王夫。
重生一世,陸今文自然是想要做那個唯一的。
況且,前世種種還沒有發生,帝玄也不曾與陸慕有什麼過分的交情。
而且……前世他并沒有在帝玄身邊見到這位一空法師,準确來說一空冷眼旁觀了一切。
對此他自是不會對一空有什麼客氣好說的,當即他反譏道:“比不上法師孤家寡人,而且,”陸今文故意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敞開着的大門繼續道:“本公子年紀正好,自是比不上法師的。”
守在門口的枭夜一臉驚恐,果然這位陸公子不是個簡單的。
陸今文短短幾句話既嘲諷一空年齡大人老,順便暗指一空作為法師沒有不能嫁人,不會懂他的心思。
一空聽得太陽穴陣陣發疼,一口老血含在喉間,上下都不是。
一空:“……”
二人的話并沒有故意避人,屋内的帝玄自然是聽到了的,可她并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一空明面上的确是嫁不了人的,而且一空現今應該将近三十了,她家崽子也沒有說錯。
便是一空再是鶴發童顔,那也掩蓋不了一空是個老家夥的事實。
而且眼下她根本無暇估計外面二人的唇齒相機,因為房間内空無一人。
擔心那人是躲在暗處的,帝玄還特意用内力仔細看了。
的确沒有人!
這時候帝玄不得不考慮其他問題了,要麼這人根本不存在,要麼這人……
若是不存在,那就是一空與陸今文兩人一起說謊了,但就那兩人不甚愉快的對話,帝玄直接否認了這個可能。
剩下的就是……
實在是太過于荒謬!!
就算帝玄不願意承認,但隻有這麼一個可能了。
想到那個可能,帝玄急切的心一下就冷下去了,甚至她的神色還有些萎靡。
帝玄:有點萎。
她安心坐下,這下也不張望了。
或者說不是安心而是死心,帝玄一臉平淡地坐在黃木扶手椅上,臉上帶着微微的死感,有點像毫無欲望的死魚臉。
房間外二人還在争執,守在門口的枭夜聽得眼神一亮又一亮,還時不時皺眉。
“是嗎?陸公子倒是好心思,尚在閨閣就見外女,怕不是想毀了陛下的聲望不是?”這話是一空說的。
說這話時,他還頗為不贊同地看了眼陸今文。
“法師若是這般想,那您何不如從皇宮裡搬出來。”
陸今文說這話時有些咬牙切齒,天知道他得到下屬說一空法師入了皇宮就沒有出來的消息,當時他有多麼生氣。
他自然不會覺得帝玄與一空之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系,左右不過是一空住在了後宮的某一處别殿。
枭夜是帝玄貼身的暗衛,氣昏了頭時陸今文問他一空歇在哪裡,原本他也沒有希望枭夜能回答他的。
誰曾想枭夜還真知道,而且告訴他一空那老瘋子就住在冷宮旁邊的偏殿。
便是再憤懑聽到這話時,他也有些大快人心的爽感。
知道一空住進皇宮後,陸今文當即讓人查了緣由。
因而他知道一空故意讓人放出來的消息——一空被觀星齋趕了出來。
可以說,他這話是純純的惡意。
一空面色不變,施施然拂袖有些惋惜道:“小道倒想從宮中搬出來,可惜啊,觀星齋也在皇宮中呢。”
摘星台在皇宮之中,這是萬人皆知的事情。
可一空的語氣實在可恨,就差明說:你不如先讓摘星台搬出來。
陸今文到底沒有一空那麼臉皮厚,第一場一空險勝。
就在枭夜以為二人就此結束的時候,下一場又開始了。
陸今文一下熄了火,上前攙着一空善解人意道:“法師的眼睛恢複不久,還是小心些,本公子扶着您。”
這是說他之前瞎了呢。
一空之前在攬月樓遇到過陸今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