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一空完全沒了先前的冷靜,眼角微微泛紅。
這時他卻将頭一下歪向了另一邊,留着一個後腦勺對着帝玄。
“陛下如何知道這些的?”聲音冰冷還有些不虞,白色衣袖下一空的左手一直緊緊握着,唇瓣微微顫抖。
還有令人無法忽視的殺氣!
一直躲在暗處的逐風急忙跑出來,雙手執兩翼白刃站在帝玄面前,看着一空的背影喊道:“放肆!一空法師可不要做什麼糊塗事。”
她的臉還有些紅,原本帝玄隻讓她守在大門外。
門外實在無聊,她就摸到了牆外蹲着。
還沒蹲多久就聽到了一空帶着質問的話,還有一股殺氣。
她們這些經常殺人的,自然對殺氣啥的很是敏感。
因而沒有得到帝玄的召喚,她就跳牆進來,就連武器都被她從腰間取下來。
她跑得快免不了有些氣短,一時間她就這麼半紅着臉提醒一空不要做什麼傻事。
她聽老大說了,自家主子已經成功收服那極為傲慢的觀星齋。
若是在這種時候主子殺了一空法師,很難說觀星齋會不會繼續聽主子的話。
因而她那番話看似是威脅一空,實則是提醒。
看着突然冒出來的大馬粗,帝玄無助地閉了閉眼。
帝玄:“......”
她知道逐風的出發點是好的,可她希望最好别出發。
原本隻是想開一個玩笑的帝玄,最後還是睜開眼面對這個現實——
她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開始趕人:“逐風,下去吧。”
她有些有氣無力說道。
她也沒想到開一個玩笑竟然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
逐風遲鈍地看了眼帝玄。有些不确定:“主子?”
帝玄隻是扶着額頭擺擺手:“出去找枭夜,等會去陸府。”
“是!”
逐風将手上白刃重新插回腰間,原來她的武器一直别在腰帶裡。
正好腰帶是黑色的,刀柄也是暗黑色。
若是不仔細看,的确看不出什麼痕迹來。
若是平時帝玄少不了仔細看一看的,如今她隻有滿臉的尴尬。
好在她也隻是尴尬了一會,有話說得好,隻要自己不尴尬,那麼尴尬的就是别人。
輕咳一聲後帝玄這才慢吞吞道:“那個,開個玩笑,誰讓你昨夜踢朕這麼多腳的......”
話頭一轉她又回答一空之前的問題:“朕沒有讓人調查這些事,因為朕有那些記憶。”
說到最後時,帝玄明顯有些氣勢不足。
她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她不該拿原主的事情跟一空開玩笑。
黑色眸子有些黯淡,帝玄微微低頭面上現着愧疚的神色。
就像之前一空跟她說她是明君時,那時候她也很生氣。
如今知道原主的内心世界後,她更不會覺得自己搶了原主的位置。
恰恰相反,她有一種自己成功幫助原主的自豪感。
可這些都不是她拿原主的從前開玩笑的理由,她實在是太過分了。
但她也不可能明晃晃的道歉,隻能借着這種方式表達歉意。
她能做到的也隻有這樣,便是一空曾是她的老師,她也不是什麼普通的學生。
自然做不到真正的尊師重道。
說完這番話帝玄自是不好繼續待在這,起身說了一句:“朕在門口等你。”
既然那位小友無法進入皇宮見一空,她不知那人是如何認識陸今文的。
但人是她給出的,無論那兩人做了什麼事情她也能兜住底。
而且比起陸今文竟然用她的人到皇宮傳消息,帝玄更加好奇那位好友到底是什麼人。
又怎麼會找上陸今文,那人如何知道這一切的。
枭夜二人是她的貼身暗衛,但從來沒有在人前現過真實樣貌,若非如此她也不會将這二人特意送給他們。
陸今文二人是男子,自然是送男子更加合适。
暗衛營人少,自然男子也少。
但好在宮外還有她的戲龍營,裡面也有不少男子。
帝玄不是沒有考慮從戲龍營選兩個人派到二人身邊,但為了安全起見,她還是将自己貼身的兩個暗衛派了過去。
隐羽是她直接跟陸慕說的,至于枭夜她吩咐讓他悄悄跟着,她也沒有告訴陸今文自己的安排。
不過......
陸今文既然是錦淵閣的大boss,就算帝玄對他再有濾鏡她也明白,陸今文遠沒有她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左右她也隻是喜歡陸今文那張臉,而且還說不上喜歡,看着順眼罷了。
自己的小崽子遠比自己想象的還要聰明,帝玄不禁心下一沉從竹林走出去。
朱色大門緊閉,帝玄沒有直接推開也沒有喚門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