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旁人那得來的消息,自己總歸不能百分之百全然相信。
也不能懷疑,因為除了這以外再沒其他辦法。
糾結片刻後,帝玄決定随不憶走一趟那傳言中的祭壇。
山風告訴逐風,那祭壇不是觀星齋的所有弟子都能進去的。
山風至今也沒有單獨去過,他隻是跟着自己的師父去過一次。
帝玄必須調查不露死亡的原因,就算前面是旁人設的局,她也得去闖一闖。
走進來沒有見到妙音,帝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妙音不在這裡,她隻能跟着不憶走一趟。
“走吧,不憶法師。”
妙音既不在這裡,帝玄自然還是喚他的名字。
但說實話,無論喚什麼她都覺得無所謂。
就像暗一,她在朝廷上有專門的别名。
一個人可以有無數個名字,但人還會是那個人。
帝玄跟在不憶身後,看着他沒有走樓梯而是拐進一旁的方面,她微微張嘴。
這觀星齋的确是卧虎藏龍,難怪沒人能成功混進去。
不憶在牆上随意按了幾下,原本堵着的牆一分為二向兩側縮,但他并沒有走,而是轉身在另一面牆上按了按。
原本分開的牆又合上,頭頂上傳來一陣牆體挪動的聲音。
見狀帝玄微微挑眉,她沉着聲音開玩笑:“不憶法師不将朕的眼睛蒙上,不怕朕哪日派人混進來?”
不憶還在牆上摩挲,不知他碰到了哪裡,挪動的聲音大了些。
他這才退開,說不上什麼尊敬:“師父既然将觀星齋交給您了,就算虛無一脈再不滿也不能阻止您,再說虛無不一定會對您不滿。”
“陛下也不用再試探我,我隻是在觀星齋挂個名罷了,陛下還是喚我影樓主便是。”
挂名?
尋常的挂名弟子可不會像他這樣身兼最為特殊的兩脈,還直接作了傳承弟子。
預測一脈一共有三位傳承弟子,除了一空外,第二位不難猜出自是眼前這人。
至于剩下那位,帝玄原本猜測是那位大弟子。
但能被人從手中奪取權力,不太像個聰明人。
虛無一脈可不同,除了不露外可就隻有不憶一個傳承弟子。
就算不憶隻想做一個挂名弟子,虛無一脈的人也不會由他去的。
帝玄這時卻有些不知趣,故意用激将法:“影?你的姓呢?還是說,你怕朕知道你的家族。”
她微微擡起下巴,一副沒事找事的模樣望着不憶。
頭頂動靜越發大了,直到上面的牆同之前的一樣縮向兩側,然後落下一道木頭扶梯。
“是。”
不憶毫不在意應了一聲,攀上木梯:“陛下不必試探我,時候到了我自會回安國,攬月樓就算是我向陛下上供的玩意。”
所以,也不用事事都防着他。
帝玄聽出來他這意思,也不再多說,默默跟在他身後。
直到不憶重複之前的動作,在四面牆上各種摸索,她們從各種方向上了樓梯。
大約走了四層,帝玄這才重新見到光亮。
盡管密室随處都放着幾盞燈籠,但見久了昏黃的燈帝玄還是覺得眼睛累。
她不禁有些嫌棄:“你們這沒有其他可以照明的東西了?”
而且她見到最多的就是樣式極為普通的燭架,還是隻放着一隻蠟燭的那種。
為數不多有幾顆石子大小的夜明珠。
帝玄:“......”
就她所知,觀星齋在安國混了上百年,而且皇族還有時候會求助她們。
觀星齋窮?
怎麼可能?!
幾代積累下來的财富,說不定比她的私庫還要多。
不過扣扣嗖嗖的,她幾乎沒見到什麼值錢的擺件。
大多都是牆上刻着壁畫,還沒有顔色!
“照明的東西,陛下是說夜明珠嗎?”
仁和帝素喜奢靡,不愛燭火皇宮凡是目之所及處,大多堆着拳頭大的夜明珠,以供這位帝王視物。
二人走在秘道内,聲音從四面八方傳回來。
這種地方當然是說夜明珠了,帝玄有了原主的記憶,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太過于理所當然了。
她回道:“廢話,這般暗就該多放一些。”
“......那在下就謝過陛下的慷慨了,不過摘星台也是陛下的,您若是還有其他看法,任由您安排。”
不憶這話直接給帝玄戴了高帽子,就算帝玄想拒絕都不行。
帝玄急忙閉了嘴,不再搭理對方。
好在她們走到頂樓了,不憶自顧自走在祭壇中央。
帝玄一臉好奇地看着上面的擺設——
不是上面神佛,也不是金身像。
或者說,隻是一座威嚴的動物石像。
嘴巴尖尖的,看樣子像是狐狸,身後還有九條微微揚起的尾巴。
九尾狐!
帝玄猛地瞪大眼睛,一時間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還真沒想到,這幫神棍集團的觀星齋真的在供奉九尾狐!
還真是開大眼了!!
帝玄急忙側頭想要查看周圍的石像,好在總算正常了一些。
雖說不是什麼常見的神像,好歹比九尾狐讓人接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