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無關緊要的奉承話原主看了一眼就放在一旁,可以說原主對不起那些大臣,但對得起百姓對得起這天下。
原主對文武百官這般不喜還是有原因的,換誰遇到偷奸耍滑的下屬都會忍不住将那人換掉吧,不過是原主的做法過激了一點。
帝玄如今有了原主幼時的記憶,對于這些事自然是更加得心應手,可是她不回寝殿。
今日她還有些其他事必須解決,是昨日剩下的爛攤子。
帝玄看了一眼明顯比逐風拘謹了一些的暗衛,輕微蹙着眉頭:“逐風留下便是,你去助暗一。”
她現在很需要人,暗一昨日沒休息多久又跑出宮外去了。
其實,皇宮内有暗衛營,但宮外也有一座暗衛營。
暗一去的便是宮外的暗衛營,招新這事得悄悄來,不能讓那些有心之人知道了。
這倒是難為暗一了,她身邊沒有什麼能夠沉得住性子還值得信任的人,這些事隻能交給暗一。
宮外的暗衛營是太太上皇也就是帝烏為帝玄留下的後路。
她好歹也是做了幾十年的皇帝,明白将皇位傳給先帝并不是一個明智之舉,可那時她已經沒有其他選擇了。
原主能安然活下去,也是多虧了這位祖母。
帝烏與先帝的母女情有損,可帝烏對于帝玄這位孫女卻是格外親近,不過這些事故意避了他人耳目。
隻有帝玄身邊的暗一知道此事,因為......
暗一就是帝烏送給帝玄的屬下,不過跟了帝玄之後她就隻聽信帝玄的命令。
這麼多年,原主在帝烏的教導下逐漸掣肘世家與權貴,同樣她也逐漸對帝烏生起戒備。
帝烏從皇位退下還能塞人進密不透風的皇宮,先帝那會暗衛是最多的時候,先帝亦是最最惜命的一代皇帝。
可惜,早死了。
帝烏明白原主對她的戒備索性将一切都丢給原主,安心在南地養老。
原主對帝烏有所顧慮,帝玄卻毫無這種緊張感,以及對無時無刻擔憂帝烏突然從南地殺回來的憂慮。
原主會這樣是因為她就是這般上位的,可帝玄站在上帝視角看到的更多,也比原主看得更加明白。
原主不笨,不過是困在了當局人迷的角度上。
帝烏若真想再坐上這位置,大可以八年前就讓原主做了傀儡皇帝,可帝烏沒有這般做。
高官可能是一份榮耀,帝王卻不是,這是一個勞心勞力甚至什麼都沒有的苦差。
帝王的确身份尊貴,可享受了多少殊榮就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帝氏先祖竊取皇權,後果就是後代個個活不長。
先帝昏庸至極不過裝着明君模樣,早死是她應有的結局。
不過......虎毒尚且不食子,帝烏能做得這般得心應手不過是就有這樣的先例。
皇族帝氏啊,已經從根上就爛了,留着些歪瓜裂棗還在苟延殘喘,盡力維持着皇室的尊嚴。
還真是難為觀星齋苦苦維持這個國家,可惜,世祖帝止之後的皇帝并不甚信任觀星齋。
旁人看來是先有觀星寺再有觀星齋的,其實并不對,順序完全反了!
其實是先有觀星齋再有觀星寺的,因為不得帝王信任觀星齋衆人索性離開建了觀星寺,等到觀星寺出了名又被某任皇帝請回華京。
得了令那人行了禮就離開,身影如鬼魅,一下就沒了蹤迹。
“主子?”逐風啊了一聲疑惑問道。
她記得暗一讓她們守在身邊,如今另一個人被帝玄支走,她不禁有些困惑。
帝玄有武力這事知情人很少,逐風不知道這件事純屬是心大。
因而在聽雨軒門外,見着帝玄自己推開那門她雖覺得驚訝卻不多。
那門古怪得很,力氣越大阻力越重。
在她看來,帝玄能推開不過是因為沒有武力。
平時原主并沒有避着逐風,暗一經常不在她的身邊,這種情況下就是逐風替着暗一的事。
奈何逐風沒什麼心眼,死活沒有發現問題。
逐風沒有發現,原主自然也不會主動說這件事。
一來二去,逐風就一直認為原主必須需要暗衛的保護。
隻能說,這是一個很搞笑的誤會。
無聲歎了一口氣,帝玄往外走一面沒好氣道:“你真當暗一内力高就不會累?走了,去找一空。”
還真是......原主這些屬下都是一些沒心眼的,暗一是,這逐風也是。
不過也隻有這樣的人,才能待在原主身邊,帝玄是哭笑不得,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哦哦好,屬下這就為您喚人......”逐風跟在帝玄身後出了宮殿,然後親眼看着帝玄一下就飛到了牆上,說話聲截然而止。
牆的另一面就是紅色宮牆,帝玄站的隻是圍着宮殿的。
逐風:“......”啊???
活動了一下身子,帝玄這才喊醒愣在門邊的逐風:“犯什麼傻,跟上來。”
原主這身内力的确不錯,哪怕一夜未眠她也覺得精力充沛。
逐風呆傻着運用内力飛到帝玄身邊,不過腳下不穩差點跌下還是帝玄看不過去伸手扶了一把。
“跟上來。”見逐風站穩她索性直接運着輕功朝着西北處聽雨軒的方向跑去。
逐風:昨夜還真不是她昏了頭記憶錯亂?!!
逐風幾乎同手同腳在宮牆上跑動,背影很潇灑就是人時不時不見,跌了三次後逐風索性靠在牆角冷靜。
帝玄在聽雨軒等了一個時辰才等到姗姗來遲的暗衛,被暗一安排來保護她的逐風,這人還灰頭土臉的。
一空和帝玄相對而坐,二人中間還擺着棋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