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愛情騙子嗚嗚嗚!”趙舒凡猛男抹淚。
“清醒點!這才是她原本的模樣!”曾杞心邊跑邊出聲提醒,想想餘晔都死無全屍了!
“該死的!”受傷後行動速度大打折扣,汪可盈一咬牙,發狠将胳膊一把推了回去,冒着一腦門子的汗繼續與這兩人周轉。
“和我對着幹有什麼好處,你們出得去嗎?”汪可盈冷笑着,看着默契的兩人将自己團團包圍住,自己慢慢地靠近着窗戶。
“看你不爽算不算?”邢炘聽她講話難受,這會兒管她是男是女,先綁起來打一頓再說。
“和她還費什麼話。”項席揮了揮網球拍,準備再現天台雄風。
“呵,你又算什麼玩意兒。”
汪可盈從後腰掏出一把通體漆黑的手槍對着二人,這讓邢炘瞬間警惕。
他們手上這些冷兵器是沒法和這種熱兵器相比的,萬一走火就完了。
汪可盈槍口對着他們,可餘光始終注意着窗外,等那幾人出現在餘光中時,毫不猶豫地轉身舉槍,眼神淡漠中帶着狠戾,下一刻毫不猶豫扣動了扳機,對準其中的短發女生就是一槍!
“砰!”一聲巨響,随着短發女生悶哼着倒下,汪可盈扯着嘴角,當着兩人面立馬直接從五樓的窗口一躍而下!
曾杞心離得近,因為槍聲耳邊都發麻,然而不及她回頭,轉瞬間汪可盈就将倒在地上的女生給拖了起來。
“你别動她!”曾杞心聲音凄厲,看着胸口處中槍沒有流血,不過已經昏厥過去的女生,幾乎立馬就要沖上去!
“你要是再過來,我馬上把她的靈魂捏碎!到時候她什麼都不剩下,你也得死在這兒!”汪可盈警告着,她這子彈是特制的,進入人體内是從内部開始,一點點侵蝕人的精神力。
此刻,她的手已經從自己心口處掏出一小捧閃着流光的球狀物,稍一使力,女生嘴裡就多發出一聲痛呼,身體也更透明一分,而整個世界也開始輕微的晃動起來!
“你!”這下,曾杞心再不冷靜也停了腳步,眼底猩紅一片,死死瞪着汪可盈。
“你們這群人還真好笑,明明是她有求于我,我們明碼交換的,出爾反爾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汪可盈手裡又用了幾分勁,女生悶哼一聲,幾乎說不出話,而整個世界則晃動地更加明顯,隐約有地崩天塌的架勢。
“好一個明碼交換!”匆匆趕下來的邢炘冷笑一聲,“你敢保證是在她百分之百清醒下做的交易?!”
“還是根本就是你蓄意誘導,騙一個已死之人将靈魂賣給你?”
“呵!”汪可盈不屑一顧,“你以為這個世界是怎麼來的?都是她自己的靈魂和精神力構建出來的!她要是真的一點心思都沒有,這個世界根本誕生不了!”
“隻要是人就不會沒有欲望,你在轉移話題。”項席面上笑意褪淨,瑞鳳眼中翻湧着難掩的厭惡。
“當然,不然你以為你們是怎麼進來的?”汪可盈嗤笑一聲,舉槍對準女生的下巴,拽起她的頭發面向所有人,冷冷開口道:“選吧。”
“和我走保全他們,還是說我捏碎你的靈魂,任由世界崩壞讓他們都死這兒?”
“卧槽你個毒婦,這是選擇題嗎?!”趙舒凡破口大罵,實際上悄摸着動着腳,給花蛇打着掩護。
“我再說一遍,敢過來,我馬上捏碎!”汪可盈注意到他們的動作,毫不留情地捏緊手裡的靈魂體,此刻天空黑雲密布,電閃雷鳴,大地直接橫向崩裂開一道深淵巨縫,正擋在邢炘和汪可盈他們之間,這距離根本無法輕松跨越。
汪可盈舌尖抵了抵腮幫,手下正欲再一步動作,卻是被人先一步打斷。
“我和你走,我和你走!”短發女生呼吸微弱,而此刻語氣極快,生怕晚一步汪可盈又要幹出什麼事情來。
“你什麼就走?!你和誰走?!”曾杞心幾乎破音,眼淚已經淌了滿臉,看着對面的人身體已經呈現半透明狀态,本就死過一次的人似乎又一次枯萎。
“是我把你們牽扯進來的,應該由我來負責。”
“什麼負責……又是你來負責……”曾杞心撕心裂肺。
“因為我的欲念,讓你們陷于危險之中,真的很對不起。”她已經很虛弱了,卻還是盡量扯開嗓音,給他們最誠摯的道歉。
她用的還是汪可盈的聲音,卻是截然不同的一種堅定與溫柔,讓邢炘心上染上沉重的悲傷感。
明明熬住了病痛,卻讓人渣給害死了,理應怨氣極大。
明明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卻還是給在場每一個被牽扯進來的人道歉。
邢炘扭過頭,不忍再看下去。
一旁的項席一直看着他,瞧見他偏過頭去,抿了抿嘴唇,壓下眼中的情緒。
而汪可盈卻很滿意女孩的識相,重又将靈魂體放回自己體内,拽着虛弱的人看了眼時間道:“看來你不蠢,比一些人識相多了。”
汪可盈其實也不太撐得住了,不知道那蛇身上有什麼東西,她現在渾身忽冷忽熱,手臂疼到麻木,也已是強弩之末,全靠意志力支撐。
她随便一打響指,身側憑空出現了黑洞樣式的東西在空中翻動,邢炘瞪大淺色的瞳孔,異樣的感覺密密麻麻刺向自己的大腦,讓他有些迷糊。
曾杞心的眼淚已經流幹了,她麻木着往前走,卻是被趙舒凡紅着眼眶給攔住。
她隻能眼睜睜看見女孩被推搡向前,嘴角挂着勉強的笑,月牙眼彎彎,面上卻是同樣的淚流滿面。
“往前走,去看各種你喜歡的色彩,然後忘了我。”
這是她被帶走前,對曾杞心說的最後一句話。
汪可盈則是在離開前,眼神不善地在邢炘身上打量一圈,随後跛着一條腿,大步踏入黑洞中,直至她的背影完全消失,黑洞也立刻原地消失,無影無蹤。
天空由黑轉清,大地的裂縫慢慢的合上。
她第二次離開了她。
原以為沒有眼淚可流,可曾杞心卻在那句“忘了我”後,再度捂臉痛哭起來。
“忘了你……那我呢……”曾杞心泣不成聲。
“以後的色彩,沒有你了。”曾杞心抽噎着,輕輕喊着她的名字——
“梅錦。”
天空已經恢複成了正常的藍色,且撥雲見日,不一會兒,便萬裡無雲。
以後我的色彩世界,都沒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