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一起?”他朝小女孩伸出手,小孩在這兒都不安全,她要是願意和自己一起,那就帶着吧。
小女孩眨了眨眼,随後緩緩伸出蒼白的小手,搭上邢炘伸出的手心:“我,我c——”
“噓!”邢炘緊急制止,感受着手掌有些刺骨的涼意,握了握帶着人往前走,“那個不能喊,叫哥哥。”
“咯,咯……”小女孩慢吞吞吐出字,小步貼着邢炘走。
“嗯。”聽着像小朋友第一次見到大公雞時的咿呀學語,不過總比卧槽卧槽聽感好。
“你叫什麼?”邢炘踮着腳尋找剛剛的目标,這裡的環境敞亮,除了破敗一點,感官比之前好了很多,像是部分學校有的那種假山前景,一旁的假山雜草叢生,一看就感覺蟲子很多。
小女孩選擇性不語,隻幹看着咯咯。
“好吧,我就當你害羞了。”邢炘聳了聳肩,踮起腳來,越過高聳的教學樓,能看清那是面黑旗。
“差不多,該集合了。”邢炘自說自話,帶着孩子往那個方向走,誰知突然從假山裡跳出一條花蛇出來!
那真是跳出來,尾巴裝了彈簧跳跳蛇一樣,邢炘感覺自己不經過這兒,它都不會出來,心想是不是自己的npc屬性又起作用了。
“尼瑪的還真有活動物?!”邢炘瞬時拔刀,一手護着小孩一邊慢步靠邊走,隻要敢撲上來就亂刀砍死。
小孩還是沒什麼表情,邢炘拽着,她就跟着往後躲了躲,整個人都躲在邢炘身後,一聲不吭。
那花蛇大概一臂粗,看頭呈圓柱狀是眼鏡蛇,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盯着自己,隻看上半臉還真沒什麼兇相,反倒有點呆。
不過關鍵身上又是紅藍交替的,幻視毒蘑菇一般,此刻塗着鮮紅的信子,頸部顯著膨大,顯出一種褶裙狀,是很明顯的警告意味。
看着就和毒蘑菇一樣毒,肯定更甚。
邢炘不敢打草驚蛇,真“打草驚蛇”,小心翼翼地繞着走,那隻花蛇随着他的移動跟着扭頭,時不時吐下信子再哈口氣,目光緊随着二人。
“打蛇打七寸。”邢炘估摸着它要是撲上來自己勝算有多大,可他不知道七寸在哪兒。
“诶!”邢炘突然出聲,快速拍了拍手,給人家蛇吓得一激靈,身子往後一溜。
“我去你的!”下一瞬,邢炘一把抄起小孩放肩頭,扛着她頭也不回地拔腿就跑。
開玩笑,自己手上的鏽刀殺.人都不帶見血,不可能做到一擊斃命,萬一自己被咬中毒了,用趙舒凡的話,嘎巴一下就真翹辮子。
“我,我去——”小孩被扛着嘴裡還不老實。
“叫哥哥!”怎麼這種話學得這麼快,邢炘正跑得一步不敢歇,也幸好這孩子輕得很,此刻腳下真的快飛起來了。
“它來了嗎!?”邢炘不敢回頭,隻能問小孩。
“來,來。”看着在邢炘身後快速扭動着身子,發出陣陣嘶嘶聲跟着跑的花蛇,小孩結巴着如實回答。
聞言邢炘隻能崩潰着跑得更快,鞋子快起火了,“你不要過來啊!!”
小孩眨了眨眼,蒼白的臉被風吹得有些泛紅,她沒有情緒系統,自然不懂邢炘的恐懼,不過她能聽懂邢炘的話,知道他不想要蛇靠近。
于是她在邢炘看不見的後背伸出手,對着花蛇的方向甩了甩手,下一刻,那蛇竟然真的猛地停了下來,吐着信子呆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兩人離去。
可憐如邢炘,不知道身後最大的威脅已經遠去,拿出當年體測長跑的本事挑戰極限。
“老劉我不欠你了啊啊啊啊啊!!!”邢炘嘶吼着往前跑,喘着氣沖着紅旗靠近。
老劉誰?高中體育老師,當年運動會一千五,看中邢炘的天賦纏着人學體育,最後邢炘實在推脫才忍痛放人去學純文化課,走之前還嚷嚷着要邢炘一起去跑馬拉松,總歸是還沒去。
無所謂了,邢炘這會兒成飛毛腿了。
–
項席在迷霧中和邢炘走散了。
明明上一秒還在和自己聊天,下一秒人就沒了,憑空消失了一般。
他抿了抿嘴,望向自己身下,是一個木着臉的“邢炘”。
項席凝視着那張同樣咧着大嘴,将要朝着自己爬過來的人,一手拽着爬梯,一手抽出網球拍,對着那張臉就是狠狠一擊,沒有一絲手軟。
他沒省力,看着那具身體遭受重創後往一旁歪去,肉泥一樣軟着往下墜落,眼中的厭惡不加掩飾,一身戾氣根本壓不住。
“惡心。”多一眼都不想看。
說完他也不準備爬梯了,拽着繩子就松了爬梯的手,以極快的速度穿梭在雲霧中,迅速往下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