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就算真的是惡搞,也不禁讓人出一身冷汗。
“淦!”一聲咆哮,邢炘迅速伸手打開了面前的門,不想在這裡再多停留一秒,嘩的一下舉着刀甩着繩子就沖了出去!
破門發出讓人牙根發酸的吱呀聲,邢炘沖出來之後先是發現外面敞亮不少,像是個大廳。
再就是看到了令他終身難忘的一幕。
大廳的天花闆上,挂滿了人。
說“挂”其實不太尊重人,但因為實在是過于震撼,數量實在過于多密度是在過于大,此時用“挂”來形容,其實最為恰當。
準确形容,就是天花闆上懸下無數條嬸子,而相對應的,就有那麼多人集體用繩子吊在了那裡,一時數不過來的烏青泛紫的腿,就那樣無力地垂了下來!
屍林。
邢炘腦子裡第一反應就是這兩個字,等反應過來時已經偏頭吐了兩次。
“嘔——”邢炘雙眼發紅,胃裡止不住地往上反酸水。
不是其他,隻是純粹因為視覺沖擊太大,生理上的應激反應。
不怪邢炘,換作其他正常人應該也會如此,甚至反應會更加激烈,畢竟一覺睡醒以為自己是被綁架結果發現是見鬼了,這種事情不是所有人都能很快消化的。
吐無可吐了,邢炘虛弱地直起身,卻是雙眼緊閉,憑感覺往後退,想要回到剛才的房間。他不敢睜開眼,多希望是自己的錯覺。
他不是應該一覺睡醒去上該死的早八嗎?不應該熬過兩節課下午就回來補覺嗎?難道誰和自己有仇,給自己下了緻幻劑?
這麼想着,邢炘白着張臉,試探性地睜開眼眯條縫,就見半個腦袋憑空出現在自己面前。
因為另一半沒了,物理意義上的半個腦袋,腦袋被斜着切開來,就剩半個頭半張臉半邊頭發,蒼白腫脹的臉上爬滿黑紫的恐怖紋路,此時身體傾斜成四十五度,突出的眼球空洞地盯着邢炘,臉近乎貼在邢炘臉上!
“……”
“……嘻!”半張臉突然咧嘴一笑,聲音尖細而空靈,同時露出兩排如嬰兒般細小的牙齒,說不上的詭異和違和感。
“你看到我的腦——”半張臉的話戛然而止,面上笑容凝滞。
“我看你大爺!!”邢炘破口大罵,伸手就是一刀,從他下巴處狠狠捅進去,“噗嗤”一聲!就見那鏽紅的刀又從腦袋裡直直露出。
剛剛還挂着可怖笑容的人?鬼?,就這樣了無生機地垂下了頭,直直倒在了地上。
“……少和我笑嘻嘻的。”邢炘吸了吸鼻子,緩過來後小心蹲下身,查看趴在地上那位的動靜。
一米七左右的男性,身上穿着像運動服,不過被黑綠色的的滑膩液體給糊住,黏糊糊的怪惡心的。
接着就是腦袋,就這樣被捅了個貫穿,卻也不見有一點多餘的血流出,根本就是一點活人樣都沒了。
邢炘湊過去,發現他的腦袋切口整齊劃一,像是被巨型刀片給斜斜地劃開,原本應該是迸發腦漿的地方卻是幹幹淨淨。
或者說,這個玩意兒壓根沒腦子,手電筒照過去時,整個大腦根本就是空空如也,該有的結構啥都沒有,就是一個空殼。
不是活人樣,而是連人樣都沒了,邢炘糾正自己。
“僵屍吃掉了——”邢炘及時捂嘴,止住這個不合時宜的地獄笑話,他試探着,伸手握向刀把,上下動了兩下發現沒動靜,于是一鼓作氣拔出了自己的防身武器。
不知道是不是這一刀把從起床到現在,那種對于未知的恐懼與憤怒發洩出一部分,邢炘心裡竟然已經平複下來不少。
就像現在,他都可以直視地下這具屍體,用刀尖戳了戳半張臉的下巴,不知道在問誰道:“你不會起來了吧?”
“……你可千萬不要再起來了啊。”
“不然刀滑,把你另一半腦袋也削了。”
神叨叨的,邢炘看似無辜地放着狠話,準備起身時卻聽到“砰”的一聲!
邢炘警惕轉身,在不遠處的玻璃窗後似乎有人影,他不自覺壓低身體,一手舉刀,順着聲音來源走,警惕着下一個無頭怪或其他怪物。
他逼着自己,強行忽略頭頂上懸挂着的各式各樣屍體,一點點往那一排玻璃窗靠近,同時心裡對這個大廳的排版有了個大概,估摸着這就是一個食堂,現在要去的地方就是打飯窗口。
邢炘腳步放輕,走到貼着編号“3”的玻璃窗前,發現玻璃窗上前還有層黑色的百葉簾。
他輕呼一口氣,伸手輕輕将黑簾拉起,随後手起刀落,對着玻璃窗就是狠狠一劈!“嘩啦——!”一聲,玻璃碎片應聲掉落。
“啊啊啊啊!!!”緊随而來的,還有震破耳膜的驚聲尖叫。
“出來!出來啊!!”邢炘舉着刀,對着裡面四處逃竄的男女怒吼道。
“走開啊啊啊啊啊!!”一道帶着恐懼的凄慘哭喊傳出,邢炘定睛看去,一個短發女生哭得梨花帶雨,躲在一個留着短碎發的男生身後失聲尖叫,在角落處還有一個女生揪着有些毛躁的亞麻色大波浪長發瑟瑟發抖着。
有一個就有第二個,另外幾個的鬼哭狼嚎吵得邢炘耳朵疼,一個剃了闆寸的男生手裡拿着鐵鍋鏟,嗷嗷着跑過來就要朝自己打過來。
邢炘忍無可忍,在鍋鏟砸到自己頭上前,舉刀在桌上狠狠一砍,尖利刺耳的聲音激得人大腦發麻,還真就唬得這些人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