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的法則很強大,一個人不能強行幹涉另一個人的生老病死,但是可以選擇和他共同承受痛苦。拆開來說就是法則之力允許你沒事閑的找死,但不允許你逆天改命,尤其改的還是别人的命。
他們兩個可以同一天死亡。聽起來好像什麼可怕的詛咒,但這對褚珏來說這卻成了一種微妙的慰藉。
褚珏沉默着并沒有搭腔,隻是在一旁安靜的看着顧棠。
我也會對你好。他在心裡默默想。
天色一點點暗了下來,顧棠扒着窗戶往外面看了看,擰了擰眉,眼神轉向褚珏。
“你…你是不是回去還有很多事要做呀?”
瞧他眉眼間的不舍,定是很不想自己連夜趕回魔教。
“我、我不急的,那些事兒都可以交給手下處理,要不然我養他們是幹什麼吃的!”其實并沒有!有些東西事關魔教的機密,他是不可能讓别人幫忙的。
褚珏在他委屈巴巴眨巴眼睛的攻擊下連3秒鐘都沒撐過就繳械投降了,磕磕巴巴的解釋道。
顧棠皺着的眉舒展開,歡快的去裡屋鋪床了。
這小屋裡隻有一張床,就是當初褚珏養傷睡着那張,一會兒會發生什麼事顯而易見。
就是不知道…誰能有幸被顧棠選中今晚能同床共枕。
“主人…您留在山下真的沒關系嗎?我聽說淩天宗的門禁可是很嚴的,您回去會不會受罰啊?”
哦豁。褚珏說完這話就後悔了。
因為他剛剛才意識到,顧棠要是回宗門過夜的話也會帶着裴幡一起,而住在這兒的就會變成隻有他一個。
…死嘴,真快。他現在恨不得扇自己一個嘴巴子。
果然如他料想般的那樣,顧棠動作一頓,眸子低垂着想了一下,然後煞有其事的點點頭,“你說的還挺有道理…那好吧,等我鋪好床你就睡這裡,等我明天來找你玩,好不好?褚珏。”
顧棠又一臉期待的看着他了…褚珏哪受得了這個?隻得艱難的扯了扯唇角。
“…嗯嗯,好。”
顧棠騎在裴幡背上往淩天宗的方向而去,隻留下褚珏倚着門框盯着兩個人遠去的背影,望眼欲穿,遠遠看上去好像一座望夫石。
褚珏晃晃悠悠的回了屋子,整個人看上去沒精打采的,好像魂都被掏走了似的。
再怎麼說這也是顧棠的房間,他也算得上是和顧棠睡過同一張床了。…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演變成在同一時間睡在同一張床上。
當然,他也隻能想想了,他現在能做的最過分的事情就是在顧棠走後抱着顧棠蓋過的被子在床上打幾個滾而已。
…好香!好香的被子!嗚嗚嗚被香香老婆的味道包圍了!
褚珏隻矜持了一會兒就忍不住撲進被子裡打滾了,滾了幾圈兒後連狼耳都舒服都冒出來望風了。
很難想象到堂堂一個魔尊會做出這種事,也許…他祖上有狗的基因?品種還是特别有名的哈士奇。
*
可能是因為太久沒睡過好覺了,褚珏這一覺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
聽到院子裡有動靜,他迷迷糊糊的掀起眼皮下地開門,待到看清眼前的人是誰時他眼睛完全睜開了,瞪得像兩個燈泡。
“周…周旻承老匹夫!”他噔噔噔往後退了好幾步。
“…你在狗叫什麼?”
周旻承是跟着顧棠來的,他昨天晚上剛閉關研究藥劑出來,想看看顧棠睡了沒,結果正好看見他家小徒弟從院子外偷偷摸摸的溜進來。
試問:周旻承抓到顧棠偷跑出去會怎樣?答案是根本不會怎樣。
結果就是他被小徒弟拉着軟磨硬泡了半天,第二天一大早就被拉來和褚珏和解了。
周旻承倒是無所謂,反正當初被揍了一頓的又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