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蛇輔助前期傷害很弱，兵線都能将他們打成殘血，他們的妙用在于大招，能夠将周圍500範圍的敵人技能傷害全部吸收，五秒後返還給最近的一名敵方英雄。

這一局打了二十分鐘，直到屏幕黑了，項不凡打開裝備界面，謝靈智竟然在最後把五件肉裝全部換成射手平A的神裝，項不凡輸的心服口服，把一百丢給謝靈智：“手速挺快，專門練過？”

錢收下，謝靈智：“哎，練了好幾年。”

五點放學，三三兩兩的男生結伴走進網吧，喊着老闆的名字。

“項不凡，快來開幾個機子！”

“鬼叫什麼，來了。”

趙尋文勾着謝靈智的脖子：“謝哥，你這一手秒換五個裝備的手速也太厲害了吧，有什麼訣竅沒，教教我呗。”

目光向下落到完好的手腕，謝靈智眸光有片刻失神，手指忍不住抽搐兩下，他将手揣進褲兜：“哪有什麼訣竅，菜就多練呗。”

趙尋文：“得勒，看來我這輩子都學不會咯。”

時間到了，電腦屏幕自動鎖定，倒計時不停催着繳費，趙尋文有心再續，便聽見謝靈智說：“走吧，該回家吃飯了。”

走出網吧，橘色殘陽挂在天際，正在晚飯時間，清冷的集市有了人煙，放學的孩子，散步的老人，還有忙碌的婦女，謝靈智的臉太出色，兩人走着，回頭率百分百。

趙尋文莫名嘚瑟：“謝哥，明天還來嗎？”

握緊兜裡的一百，謝靈智不帶猶豫：“來，不過明天不光打遊戲，我有别的事要做。”

“做什麼？”

“保密。”

......

兩個小時不足以風幹泥濘，趙尋文故技重施，右手搭肩，左爪摟腰，半個人都挂在謝靈智身上，路過一道彎路，兩人遇上韓枯。

謝靈智：“二哥，去哪兒呀。”

韓枯向來沉默，他的沉默強悍又恐怖，如同鋒利的刀刃抵在脖口，仿佛下一秒就要暴屍街頭。趙尋文在他的眼神下，默默放開謝靈智，撒腿跑遠。

趙尋文：“我爺爺叫我吃飯，我先回家了啊。”

韓枯走近，在他面前，謝靈智瘦弱的好像個小學生。

韓枯說：“找你。”

鄉間物質匮乏，空氣卻是極好，謝靈智聞到泥土的芬芳，草木的清新，仿佛回到幼年，也是無數個夕陽，蹒跚的老人半路朝他走來。

說：“靈靈，回家吃飯了。”

謝靈智揚起微笑：“走，回家吃飯。”

他的眼睛璀璨明亮，比夕陽還要奪目耀眼，韓枯突然感覺世界變亮了，他看得更遠，看見了對面山丘的楊樹，枝葉繁茂，青翠盎然。

謝靈智回頭：“二哥？”

韓枯：“走吧。”

少年走在前方，韓枯低頭便能看見他的發頂，再往下，是消瘦單薄的肩膀，剛剛的畫面浮現腦海，趙尋文的手搭在上面。

他手指微動，胸腔湧動着滾燙的渴望，一步，兩步，他的手仿若自然搭在少年的肩膀，和想象中完全不同，少年的肩膀一點也不軟，肌肉包裹着堅硬的肩骨，足矣撐起他手臂的重量。

韓枯：“别滑倒了。”

謝靈智：“别小看我，我什麼路沒走過。”

晚飯還是韓枯下廚，照例三個素菜，韓榮沒再躺着，三人坐着一起吃。

三人中，韓榮吃相最斯文，韓枯最快，謝靈智喜歡一邊吃一邊唠，他把一百塊擺在桌上：“猜猜怎麼來的。”

韓枯：“不知道。”

韓榮咳嗽兩聲：“我猜猜，難道又摟席去了？”

謝靈智：“去去去，這是我靠自己本事賺的，我已經想好了，等我賺夠了錢，給我們三個一人安排一部手機！”

夕陽徹底落下，客廳暖白的燈照亮少年青春活力的眉眼，連帶着韓枯冷硬的線條都柔和，襯托韓榮嘴角的笑意更溫柔，晚飯在歡聲笑語中結束。

韓枯失眠了。

少年的睡姿并不好，大開大合占據一半的床位，他側睡着，一閉眼腦海中全是趙尋文放在少年腰間的那隻手。

一股難言的情緒在發酵。

他睜開眼便見到少年沉睡的側顔，老天賞飯的一張臉，無一不是偏愛，連呼吸的鼻翼都顯得可愛又漂亮。

黑暗總是能給予人無限的勇氣，韓枯的手指放在少年鼻尖，感受着少年呼吸的律動，濕濕的，熱熱的，酥麻順着指尖流遍全身，心髒仿佛被電了下。

韓枯看着被電的手指，瞳孔幽深。

天際破曉，謝靈智第一次在早上八點鐘起床，他馬上爬起來，追着做飯的韓枯問：“二哥，咱們家有紙殼和筆嗎？”

韓枯：“我衣櫃裡有。”

在衣櫃隔斷最上方，謝靈智找到包裝的紙殼和一隻紅筆，他用紅筆在紙殼上寫上兩排大字：遊戲PK，押金10元，赢一局得100元！

寫完了才去洗漱。

聞着飯菜香味，韓榮也起床了，三人正吃着飯，門被敲響。

“都在家呀，介紹一下，我是縣扶貧辦的工作人員，叫楊生。”

楊生很有禮貌的先敲門再介紹，他帶着一副無框眼鏡，手裡抱着文件，眼神有一股藏不住的天真。

韓榮：“請進。”

楊生坐在竹沙發上，翻開随身攜帶的文件：“戶主韓榮，弟弟韓榮，這位是？”

謝靈智：“你這資料過期了，我叫韓靈智，是家裡的老三。”

楊生：“啊？”

韓榮默默咽下即将說出的話。

資料不靠譜，楊生放一邊，說明來意：“來之前呢，我們部門對你家做過詳細的調查，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