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影推搡着依依不舍的尼尼,目眦欲裂:“你們快走,按計劃行事!一定要把我們全部救出來!一定要讓那罪魁禍首認罪!”
巴柔輕輕揮手,蛟族天賦令其以為太困做了個荒謬的夢。
慕姚握着乳白色的珠子,帶着妖獸們的期待,和同伴們離開了這座充滿罪惡的院子。
然而剛出院子一條街不久,眼尖的尼尼立刻發現遠方一隊黑袍人漫步而來。
為減少目标他們約定在内宮集合,屆時按計行事,然後立刻作鳥獸散,如潮水沿着四通八達的貧民窟小徑散去。
“宅子禁制沒有遭到破壞,孕體們都安然無恙,沒有入侵痕迹。”黑袍人抱拳,向為首之人彙報着。
“……慢着。”
那為首的黑袍人倏然停下腳步,翕動碩大鼻翼,貪婪地辨别着周遭每絲異樣氣息。緊接着,他竟如被無形絲線牽引,朝着慕姚和敖甲隐匿的方向緩緩走來。
逃!
敖甲與慕姚目光在空中交彙,刹那間便達成了默契,腳下生風,立刻朝着前方奔逃。
可那黑袍人居然有所感應似的,也不知是發現了什麼還是純粹直覺超然,不急不緩地朝着他們的方位移動。
前方不遠處,是一條寬闊的大道。
此時正值臨近宴會時分,浩浩蕩蕩的妖獸大軍從四面八方趕來,或騰雲駕霧,或是乘風破浪,嘈雜的喧嚣聲和湧動的身影交織成一片。
隻要能沒入這洶湧的妖海之中,便極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逃脫。
然而,慕姚眼尖,發現不少黑袍人混在其中!
慕姚心急如焚,焦急地踱步:“不可冒冒失失地逃出去,否則必然會惹上注意!那麼,隻能用那個辦法了!”
敖甲一時沒參與過來:“哪個?”
“那個啊!”
倆人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敖甲一下子恍然大悟,臉上飛霞,有些支支吾吾起來。
所謂那個辦法即扮作野鴛鴦了。
“快些啊!”慕姚催促他,雖是妖族女子打扮,銀發紅瞳盡顯妖冶,可眼中那股清澈與靈動從未改變。
敖甲咬了咬牙,像是下了某種決心,猛地扯開自己的衣襟。
他動作迅速,一把将不明所以的慕姚摟住,而後将她頂在牆角,高大的身軀欺身而上,将她嚴嚴實實地掩住。
刹那間,慕姚隻覺天旋地轉。
不僅這突如其來動作吓了一跳,雙腿被他膝蓋蠻橫地頂開,腰身被手掌緊緊掐住,坐在他堅硬的大腿上。
失去平衡的她,下意識地挽住他的脖子,“敖甲……”
他身上那股陽光開朗大男孩的氣質又不見了,上挑眉眼和暗紅眼位充滿進攻性,妖之情态一覽無餘,将她牢牢禁锢在懷裡,朝着脖頸攻城略地。
她眼波流轉,雖然健氣陽光少年很可愛,但是他冷不丁這樣,真是令人臉紅心跳。“唔……啊、嘶、輕輕點……”
倘若黑袍人此時在這就能見着一幅香豔如厮之景:金發少年生的英姿勃發,健壯威武,頭上金色龍角和龍威昭示着他的身份。
可現在居然如此堕落,玩性大發,與一名普通女妖在這公共場合就急不可耐地親昵起來!
龍族要完!
黑袍人确實趕到了,望見此情此景,躲在暗處的腳步一滞,又繼續窺探而去。
隻能窺見那銀發女妖如綢般的發絲和豐潤肩膀,昂起的水潤紅唇似乎腫得不得了,發出些難耐暗啞嬌啼,聽得他都有點不太好了。
“誰在那?!”龍太子敏銳地擡頭,朝角落怒吼,眼中情欲未褪猩紅一片,倘若換了小妖隻會覺得毛骨悚然。
黑袍人悄悄往後撤退,他可不想惹怒東海龍太子……
那奇詭的存在感終于消失,敖甲和慕姚總算是松了一口氣,這一陣陣驚險刺激真是令人腿軟,真是令人腿都軟了。
她感歎這妖獸橫行的上古時期真是不好混。
可接着她感到一陣如坐針氈、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她轉過頭去,一名額上生青角的青發少年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們。
後面傳來一個中年男子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正是來參與宴會的東海龍王敖廣,他見二兒子直挺挺地站着,疑惑地走近:“乙兒,你站着不動做什麼……”
于是為龍古闆嚴肅的敖廣就看見他那活潑正直的大兒子衣衫大敞,與一名容貌美豔的蛟族女子抱在一起,如膠似漆,難舍難分,如同一對‘愛侶’。
敖甲呆滞。
老父親感歎:“果然年紀到了嗎?真是令老夫回憶起年輕時光……”
敖甲反應過來立刻将慕姚護在身後,臉色燒如赤霞,慌亂去拉敞開的衣襟,可腰帶卻像是故意作對,他不僅沒能關好,反而越拉越敞,大片塊壘分明的肌排和粉色春光暴露無遺。
青發少年目露嫌棄:“龍渣。”
又被弟弟罵的敖甲很委屈:“???”
俊美龍王咳了咳,拉過青發少年:“乙兒,時辰快到了,我們先去,給你大哥留些獨處時間。”
盡管是形勢所迫,可被父親和弟弟撞見此事還是令敖甲感到十分難為情。
身為現代人慕姚卻微微一笑,這多大點事嘛,直接捧起他的臉頰:“隻是演戲罷了。小金龍,現在沒時間給你沮喪了!”
蛟族皇宮内,一片燈火輝煌,絲竹歌舞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