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刃劃破空氣發出尖嘯聲,慕姚隻覺得眼前一花,一道寒光撲面而來。她本能地側身一閃,卻還是被風刃劃開了右臂,鮮血直流。
她想難怪書房内沒有人把守,竟然還留了這一手,飛快旋緊手臂。
可案頭青銅器在劇烈震動中轟然倒地,驚起廊下侍衛,随即一隊陣列的重甲聲直沖書房而來。
傳音海螺中也傳來敖甲急切呼喚,聲音顫抖而擔憂:“慕姚!快回來!”
此時慕姚如同困獸被圍困于書房之中,直接突破怕是不能,為今之計隻有遁逃,她默念水龍遁口訣,從卷起漩渦跳了進去。
漩渦消失的下一秒,書房被破開,黑袍侍衛警惕地四處搜尋。
為首侍衛長在畫前蹲下,盯着那滴垂落的血液,沾點放入口中,随後獸類瞳孔皺縮,發出一聲喟歎。
“啊……有人類。”
那頭,敖甲等人通過傳音海螺聽見天大的動靜,立刻慌張起來想直接闖入。誰知黑發少女從天降落,金發少年下意識地伸臂借住少女,并将其緊緊抱在懷裡。
遠方傳來甲胄碰撞和護衛調動的聲音,巴柔立刻驚呼着喊衆人撤退,四人一溜煙地竟然直接溜出蛟族内宮,跑到了熙熙攘攘的外城,在一家茶肆坐下。
巴柔松了一口氣:“好險。”
黑淵将茶水一飲而盡,哈哈大笑:“刺激!”
敖甲翕動鼻翼,随即眼中滿是擔憂和心疼,望向慕姚:“你受傷了!”
“隻是一點點小傷,你不說等下都好了。”慕姚臉色微紅,從金發少年的懷中跳了下來,接而遺憾道:“可惡啊,還是沒能發現那扇門後究竟是什麼!”
巴柔眼中也有不甘,但還是安慰道:“沒事,我們總能捉住他的把柄。”
敖甲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一雙鎏金眼瞳提溜直轉,忽而拍掌:“倘若他真有不法勾當,那小小書房也未必容納的下,所以我猜那背後是一條轉移隧道,真正關押處想必在其他地方,不過姚姚的搜尋指路術隻能指個大概,哎……”
“有理。”
“我倒是知道一個方法,但是這個方法有點邪惡,需要以血親的血肉為引,又成為血引術。”黑淵壓低嗓子道。
慕姚哈了一聲,皺起眉頭:“我倒是知道你說的那個。可是現在來不及了吧,尼尼他們的住處離這可有些遠,屆時找到尼尼說不定他們就已經将人轉移了。”
衆人歎了口氣,頭上仿佛籠罩着層陰雲。正一籌莫展之際,一個期期艾艾的聲音忽然插入進來,年輕稚嫩的小醜魚妖掀開黑色帽兜,露出堅毅的面容。
“恩人們,我願意!”
“尼尼?!”
救父心切的尼尼不遠百裡,和唯一支持者小蝦一路上躲過捕食者的追蹤,連夜起程跋山涉水,終于來到了蛟族的地盤。
聽見要以血肉為祭引,尼尼沒有絲毫猶豫,用匕首劃開自己手指。
血液緩緩溢出,在咒語的指引下彙成一道流動的線,指引着他們前進的方向。
當他們被指引着來到距離内宮很近的北城平民窟時,血線停了下來,直指其中一處空宅,或許是為了不引人注目,沒有人在門口看守。
等他們偷偷趴在牆邊觀察時,眼前景象令所有少年們瞪大眼球,歎為觀止。
院子裡有十餘名美婦人正在曬明珠浴,腹圓如球,顯然是已經懷孕。
最右邊竟然是一名青衣男子,身若拂柳,軟倒在榻上,面露死灰,胸襟前一片濕潤竟往源源不斷地外溢着奶白色液體。
慕姚瞪大眼睛:“!!!”
黑淵立刻捂住自己的眼睛,還差點從牆上掉下去。巴柔也是臉色羞紅,喃喃道:“竟然令男子受孕,二哥比我想象的玩的還瘋……”
隻有敖甲不明所以,對着慕姚咬耳朵:“姚姚,那是何物?”
慕姚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你是卵生的?”
單純的敖甲十分疑惑,但還是點點頭:“對啊,怎麼啦?”
自然是胎生的有奶,而卵生的沒奶,而堂堂龍太子又不可能上岸扒着看夫人喂奶啊,不然這不變态嗎!因此慕姚隻是耐人尋味的一笑。
尼尼最後一個爬上來,望着院内情景忍不住驚呼:“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