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森爾從夢中驚醒。
他一個翻身,從長椅上翻到地上去了。
森爾站起身拍了拍灰塵,正打算躺回去重睡,剛坐回長椅就聽見一陣有些細碎的腳步聲。
他朝聲源處看去,發現是一個穿着單薄長裙的女孩。
深更半夜,女孩衣着單薄在路上獨行,還被他撞見了。
這代表什麼?
擁有豐富經驗的勇者秒懂:這一定是一個任務!
他馬上站起來,稍微整理了一下衣物就朝女孩走去:“你好,有什麼能幫你的嗎?”
女孩垂着眼沒有說話,她像是根本看不見森爾的存在,徑直往前走。
森爾又向她搭了幾句話,她都沒有給出任何回應。
假如她隻是單純的不想理會森爾,森爾會走開的,但現在的情況有點奇怪,女孩的狀态看上去很詭異,森爾越看她越覺得這是個任務,搞不好還是比較重要的那種。
于是森爾就跟着她。
女孩七拐八拐,越走越偏僻,森爾的大腦裡飛奔過了一群法師——有些法師擅長催眠。
最終,女孩在橋邊停下了,她沒有絲毫猶豫就要翻身跳下去,森爾吓了一跳,飛快上前把她拽了回來:“清醒點!”
女孩沒反應。
森爾對她使用了洞察,發現她現在正處于【幻覺】的負面狀态裡,他掏出一瓶解除劑給她灌了下去。
過了一會,女孩的眼神逐漸恢複清明,她一開始還有點茫然,等到她發現自己正站在橋邊的時候,整個人吓了一大跳。
“你沒事吧?”
女孩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是森爾,我本來在街邊的椅子上睡覺,翻身掉地上醒過來後就看見你在街上走,叫了你也不回答,我不放心跟過來,發現你要跳河。”
女孩愣了一會,先前的記憶慢慢回籠,她清晰的想起了她是怎麼從家裡出來,怎麼走到這裡……吓出了一身冷汗。
“謝謝!謝謝你!”女孩趕緊道謝:“要不是你,我估計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寒風吹過,女孩被凍得抖了一下,森爾見狀脫下外套給她披上:“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女孩抿着嘴搖頭,過了一會,她皺起眉,臉上的表情也冷了下來。
森爾看着她:“你需要幫助嗎?”
身上一分錢都沒有,森爾非常想做任務,努力推銷自己:“我可以幫你調查,我很有經驗!”
女孩對森爾還有點防備,并不想答應,但現在四處無人,她決定先順着森爾來,等到家之後,回到她的主場,她再考慮。
于是她點點頭:“好,我叫花筝,你可以先送我回家嗎?”
“當然可以!”森爾眼前一亮,“走吧,你帶路。”
一邊走,花筝一邊打量森爾。
這個陌生人金發藍眼,年輕俊美,看起來是個外國人,但中文又說得很好。
披在身上的大衣外套厚實,布料絲滑剪裁得體,一看就知道不是便宜貨,花筝還發現這衣服上沒有任何商标。
除此之外,森爾的耳朵上,脖頸上,手腕上都帶着精緻的飾品,之前接觸時她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那些寶石很有可能是真的。
那麼問題來了,這樣一個人,為什麼會睡在大街的長椅上?
花筝有點想問,但想想還是算了,決定等安全到家後再談其他的。
花筝住在一個高檔小區裡,她刷卡開了門,回到熟悉的地方讓她感到安心。折騰了這麼一通,天也蒙蒙亮了。
她住的地方是一梯一戶,“能麻煩你在門口等我一會嗎?”
電梯外是一小截走廊,真正的房門在更裡側一點。
森爾爽快點頭同意,目送花筝進房關門。
走廊上放着許多盆栽,裡面種的植物他完全不認識,觀察完盆栽後,森爾就靠着牆坐下了,花筝在房間裡待了挺久的,不過森爾不介意,做任務的時候這種情況多得是,等上好幾天的都有。
光等着也無聊,森爾決定趁機整理一下背包。他背包裡的東西太多,有些他都記不清了,整理一下順便重新記憶,這樣等要用的時候就能及時找到了。
畢竟在這個新世界,他可是從頭來過。
他從背包裡掏出箱子,又從箱子裡掏出箱子,一堆箱子在他面前一字排開,森爾依次打開,逐個整理。
通過監控觀察門外的花筝整個人都驚呆了。
不是……他……啊?
她看了看森爾,又看了看滿地的大箱子,懷疑自己在做夢。
她之前是懷疑森爾不簡單,比如說他其實是她爹那邊派來的什麼男模,目的是為了英雄救美讓她陷入愛河,然後趁她戀愛腦發作昏頭昏腦的時候圖謀她媽媽給她留下的股票之類的……但現在看看,她的想象力還是太匮乏了……
這也不能怪她,實際上森爾的一切都很怪,回房後花筝認真檢查了一下森爾借給她的外套,她之前的判斷沒錯,這件大衣肯定價值不菲,而且極大概率是手工制作的。
想想吧,一個長得這麼好看,衣着打扮還如此考究的年輕男人,怎麼就會睡在路邊的長椅上,還在半夜碰巧遇到疑似夢遊狀态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