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夢境中,孟姣想起了小時候。
那時他記得自己剛過三歲生日,過完生日爸媽就雙雙去上夜班去了。
好在他更小的時候已經被刻意教過怎麼一個人在家,也已經自己待過幾天。
但這天,他第一次在這種情況下被蚊子咬了。
他一個人在家不知道怎麼辦,用電話手表打電話給媽媽,媽媽可能是忙,也可能是覺得小事一樁,就告訴他,嚴重的話塗點口水就好。
他照做,果然漸漸地就好了,那種舒适的感覺一直記到現在,隻是長大後,覺得有些不雅,才沒有繼續再用了。
可剛剛,粗糙的指腹摩挲在最可怕的位置,那種快樂,就像當初一樣,怎麼也忘不掉。
隻是,明明已經不難受了,為什麼現在還是難以解脫?想要揮手打斷,卻又奇怪地想要更多一點,更多一點。
隻是要多一點什麼,他也想不清楚。
孟姣亂七八糟地做着夢,本能地發出破碎的聲音,全然不知道自己的雙手已經本能地扶住了傅念秋的腦袋,按着不讓人家擡頭。
傅念秋感知到他的貪婪,心裡生出點煩躁,狠狠心,在他那裡用力一咬。
齒尖契入的時候,孟姣差點哭出來!
炙熱的岩漿一點點上湧,最後沖破障礙,直接爆發出來!
孟姣拱起胸膛,像一尾忽然被迫離開水面的魚。
但馬上他落在了傅念秋的臂彎,他咬牙忍耐,雙腿扭動,卻仍是想要更多。
傅念秋見他眼眶微紅,眼睫帶濕氣,知道欺負得慘了,隻得強制從躁動中抽離。
然而剛擡起頭,孟姣卻像是不滿一樣,猛地睜開了眼睛。
這個人從臉到全身都已經紅透,睜開了眼睛,卻已經聚不起焦來。
眼角一滴淚水滑過,洇在鬓發裡,留下濕潤痕迹,一直桎梏着他腦袋的手也軟綿綿跌落下來。
傅念秋看到他的綿軟卻也看清他的痛苦。
他眼神兇狠,半眯着眼睛最後又輕輕咬了一口。
“怎麼喂不飽!”
孟姣的身子又彈了一下,這一次才是真的醒了,迷茫、怨怼又驚訝地看着他。
胸廓起伏,睡衣的衣襟可憐兮兮垂着,顯然他已經沒有力氣再罵人了。
空氣裡充斥着兩個人克制的氣息,二人大眼瞪小眼,一個還撐在另一個的身上。
氣氛有些尴尬,好在這時,門鈴響了。
孟姣抓住衣襟蓋上被子,側過身去把臉埋入沙發靠背裝死。
傅念秋調整了一下呼吸,開門去把驅蚊藥接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