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還不局限于對鏡，鏡頭直直地對準她們，比如在沙發上，懷幸坐在楚晚棠的懷裡，楚晚棠的手臂攬着她的腰，兩人的腿疊在一起，腦袋靠得很近，頭發糾纏，她們都看着鏡頭，露出恰到好處的笑容。

最終兩人拍了不下二十張照片。

廢片删差不多，楚晚棠導出照片，給懷幸也發了一份保存下來的原圖。

再回到房間，懷幸翻着這些照片，握着玉梳的力度緊了又緊。

她越看越覺得……太親密了。

但她同時也清楚，兩個女人之間有這樣的合照再合适不過，她上網搜教程時還看見更多親密的，她們這種程度算什麼？這不就如同上周楚晚棠親她臉頰的舉動嗎？她不該多想。

隻是楚晚棠溫熱的呼吸仿佛還在耳旁，她的腰上還有楚晚棠手臂的力度，後背似乎還殘存女人身段的柔軟。

這些感覺猶如海嘯，她被淹沒得很徹底。

主卧裡，楚晚棠熄掉燈，她坐在床頭，手機屏幕光亮在她眼裡蘊成光圈。

她翻看着這些照片，忽略掉懷裡仍然存在的溫度和觸感，面色無波無瀾，扯了下唇。

-

翌日是正式的工作日。

在萬衆期待中，到了“LANLING LIFE”秀第一次全員彩排的時間，場館裡的人比昨天翻了倍。

舞美、燈光和音響今天要全開，模特們悉數就位。

懷幸她們這些臨時工沒有立馬被叫上場，而是讓她們先在座位上看看其他專業模特們的走秀。

她跟着坐在台下，聽着伴奏，視線落在舞台上。

萬依今天也來了，哪怕她咖位大，但對于走秀她極其認真，彩排自然也不會缺席。

她的出現引發一陣尖叫，輪到她出現時，座位席有不少人拿手機拍照片和視頻。在秀場上的萬依比平時多了些“生人勿近”的氣息，冷淡的神情看上去真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這裡就是她的主場。

“媽呀……”何荷挨着懷幸，她們在往後台走，說這話時神情難掩激動，“我剛剛差點尖叫了，剛剛就是我以前讀書幻想中自己走秀的場面。”

懷幸笑笑：“那你很會想象。”

“你以前看電視劇的時候難道沒想過自己當皇帝的樣子嗎？”

“我以前很少看電視劇。”懷幸回想起來，“我媽媽不怎麼讓我看，但她會拿這些時間和我一起玩，說不想錯過我的成長。”

何荷：“羨慕死，我懷疑我現在腦子就是以前看電視劇看壞的。”

“不一定。”

懷幸杏眼裡含着笑，尾音上揚：“沒有天生這個可能性嗎？”

“我殺了你啊啊啊！”

何荷伸出手去夠懷幸的脖子，剛圈住，下一瞬，她們的吵鬧停止。

因為楚晚棠和萬依正從前方走來，隊伍的視線全都落前面。

大家立馬調整儀态，何荷也立即收回手。

大膽的同事開口跟她們打招呼，她們兩人也一一點頭回應。

懷幸混在人群裡，也跟着喊：“楚總監，萬老師。”

在這樣的場合和楚晚棠扮演不熟是懷幸早就習慣的事情。

萬依保持着自己的外在人設，微笑颔首。

通道裡的光線昏暗，兩側牆壁上的應急提示燈閃着幽綠光芒，楚晚棠的目光從懷幸脖子上掠過，不動聲色地隐去眼裡的不悅。

無人察覺。

……

中午有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

公司有用餐補貼，懷幸和同事們吃完午餐後，回到場館休息。

她在座椅上坐着，昨晚因為和楚晚棠接觸太多，她晚上怎麼也睡不着，此刻昏昏欲睡，隻是補覺的條件有點艱難。

她想了想，給楚晚棠發消息：【姐姐，我可以去你車裡睡覺嗎？】

她說：【今天出太陽了，我好困。】

【旁邊的君靈酒店開好了。】一分鐘内，楚晚棠回消息過來。

懷幸：【啊？】

姐姐：【不止你一個人困。】

懷幸盯着消息消化了十來秒，才不帶猶豫地起身，一路小跑。

場館在市中心這邊，除卻交通便利，酒店也多。

不到十分鐘，懷幸就到酒店辦理好入住。

電梯上行，她看着樓層數字呼出一口氣，一邊覺得自己讓楚晚棠破費了，一邊又覺得這個行事風格很楚晚棠。

沒一會兒，懷幸進門。

楚晚棠已經換了酒店的浴袍躺在唯一的一張大床上，露出一片潤白的肩頸。

懷幸呼吸一停，她以為是有客卧的套房。

楚晚棠拍拍自己身側的位置，像是不知道她在原地躊躇什麼，嗓音困倦地道：“去換個衣服，過來，陪我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