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腦袋一轉,“扯證?”
方向盤一轉,他道:“對啊,結婚申請通過了,咱們什麼時候去扯證?”
“聘禮也準備好了,我爹讓我帶給你,在後座呢。”
明微回頭看向後座,一個很厚很厚的信封,和一個四四方方的木盒。
她吞了吞口水,“給我的?”
司珩沒憋住,笑了:“車上還有第三個人嗎?”
“哦。”
明微一秒回歸膽小溫柔的模樣,小聲道:“下午去的話,我想回去換件衣服。”
“嗯。正好回招待所吃了午飯。”司珩看她一眼:“我發現你真的…”
明微心跳加速,她真怕他翻舊賬,如果他翻舊賬,她應該怎麼應對?沒皮沒臉道歉?還是裝可憐,掉眼淚?
“你是不是,”司珩努力組織語言:“你是不是覺得,咱們倆不結婚,當年我哥欠着你家的情,你就能對我頤指氣使。但是如果結婚,我報了恩,你就不好意思跟我争鋒了?”
明微默然:他是這樣想的?
那我該怎麼回答。
她低頭,決定讓他自己哄自己:“其實我也說不清,你覺得是就是吧。”
這樣一來,他覺得不是就不是,他覺得是就是。
果然,司珩看她一眼,嘴角抽了兩下,差點壓不住,“别跟我玩這套,我還不知道你?”
明微茫然:所以他知道我什麼?
車子停在招待所門口,司珩拿了一件衣服給明微,“墊身上。”
又拿出一隻水壺,“把臉洗幹淨,回頭讓别人注意到你天天變臉,說不定得把你當敵,特帶走。”
明微吓得不敢推辭,忙用水把臉洗了。
司珩去後座,把信封餐盒都放進大号的綠色挎包裡,等明微的臉擦幹淨,二人便一同回了招待所。
司珩把兩個餐盒放桌上打開:“炖雞肉,雞湯面,嘗嘗。”
“你吃過了沒?”她小心翼翼問。
讓你氣飽了,司珩乜她一眼,“我能餓着嗎?”
明微聞言,心安理得坐在椅子上,拿起筷子慢慢吃飯。
司珩把信封打開掃了一眼,“還行,回頭去了東省我就存上,以後咱們倆也是有小金庫的人了。”
明微沒說話,錢是司珩的,她沒發言權。反倒是雞湯面裡的香菇,才是她的實惠。
司珩也沒打算讓她參加意見,小丫頭這些年省吃儉用慣了,低調得錢都不會花了,這些事說了她也不會理自己。
他又打開盒子看了一下,成色很新的兩條金镯子,一看就是安家的東西溶的,暴殄天物!
等明微吃完飯,司珩把镯子戴在她手上,捏着她細長的手腕看了半天,由衷感歎:“還是你十五歲那條鑽石手鍊更好看。”
明微僵硬的笑了一下,從手上扯下那镯子,塞到他手裡:“新時代,說以前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幹什麼!”
兩隻手镯撞得當當作響,司珩看了眼镯子,又看了眼明微,“又沒别人,偷偷說怎麼了?”
明微扯扯唇角,紅着眼圈低頭:“你想說就說你自己,别說我,我評了好幾年的優秀上進,很不容易的。”
她仿佛一瞬間又回了林家溝那個禁言的狀态,司珩把兩個镯子放進盒子裡,妥協道:“行,那以後我再也不說了。咱們現在去扯證,還是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