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因為柏青曾表達過對華園公寓地處偏僻,出行不便,安全隐患的害怕與擔憂。
在池湛未曾留意過的潛意識裡面,他已經把柏青刻進自己人生的角角落落裡。
可池湛始終是矛盾,這段時間的事情讓他覺得自己對柏青做得太過分了,可身體裡仿佛還有另一個聲音在嘶吼,柏青也許罪不至此,但并不無辜,畢竟他騙了自己是事實。
柏青聽到他又提公平,臉色霎時間變得蒼白起來。
柏青又何嘗不是膽小鬼,有多少個晚上,他握着手機輸入那串早已爛熟于心的數字,卻連一次都沒敢打出去過,上天不會眷顧兩個膽小鬼,所以懲罰他們兩個人就這麼硬生生錯過六年。
“哦……這樣啊……”柏青倉皇地偏過頭去,撇了撇嘴,恨恨暗忖,什麼嘛,剛親完就說這麼無情的話,真不愧是你!
越想越氣。
公平!公平!公平!去你的公平!
老子不哄了!!!
“讓開!”柏青提高聲音,撐起身體,一個人走出去了。
這下沒了柏青的主動,兩人莫名奇妙陷入了冷戰。
有好幾次池湛想要和柏青說話,都被柏青無視了。
獨留池湛在原地無措,背影透着揮不去的孤寂。
柏青甚至提出要去客房睡,池湛冷着臉拒絕。
“不行。”
“為什麼不行?”柏青挑挑眉,不理會池湛,自顧自抱了枕頭往外走。
“你别走!”池湛手足無措拉住柏青,急了,笨嘴隻會反複說那幾句不行不可以别走。
動搖柏青不了一點。
和你的公平過去吧!
柏青決心要讓公平滾出他的世界。
兩人拉拉扯扯出了門口,池湛沒辦法了,隻好按住柏青的手,妥協道:“好吧,你要分就分吧,我去睡客房,你認床睡不着的。”
柏青:……
兩人就這麼分房睡了。
池湛發現自己和柏青的交集越來越少。
柏青開始頻繁往外跑,早出晚歸,兩個人一天也見不上面。
柏青總往外跑是因為最近報了個烹饪班,迷上了做飯,烹饪班開課的時候他就去上課,沒開課就在家裡自己跟着視頻搗鼓。
廚藝時好時差,發揮不太穩定,這天晚上他在做蛋撻,不知是他的蛋撻液比例配得不好,還是烤箱火候的問題,外皮都焦了,裡面蛋液還沒成型。
柏青挫敗感十足,又見天色已晚,隻好遺憾放棄,讓傭人們幫忙丢掉廚餘,傭人面上答應得好好的。
半夜柏青下來找水喝,發現廚房有動靜,他料想是廚師在做宵夜,正想過去讓廚師幫忙多做他一份。
可沒想到看見男人穿着睡衣,在廚房吃他做失敗的蛋撻。
吃着吃着突然就笑了一下。
柏青側身躲在門外的陰影處,面上神色晦暗不明。
某個周末,柏青和宿全和新晉奶爸顧誠之開車去某個農莊打卡據說巨香無比的荔枝炭烤雞,一彙合發現顧誠之大包小包,身上整了個襁褓,小家夥在爸爸懷裡睡得正香。
宿全:“怎麼把小寶貝帶出來了,這荒郊野外的,孩子不受罪嗎。”
顧誠之解釋道:“孩她媽回娘家了,爺爺奶奶去國外旅遊了,家裡沒人帶啊。”
說着還親了親小家夥粉嫩的小臉蛋。
柏青不以為然:“怎麼沒人帶?家裡沒保姆育嬰師照看?”
顧誠之仰頭望天:“你們還不懂,不一樣的。”
“哪不一樣了?”宿全撓撓頭。
顧誠之理所當然道:“那樣寶寶多可憐啊!你們難道不覺得可憐嗎?”
可憐?
柏青莫名愣了一下,好像有誰和他說過類似的話。
顧誠之聲情并茂:“當你愛一個人時,就會覺得她很可憐吧啦吧啦吧啦……”
後面的話柏青聽不進去了。
接下來一整天,三個大男人手忙腳亂地照顧小寶貝,可謂雞飛狗跳,精彩絕倫。
柏青回到家時已經筋疲力盡,一摸口袋竟有個方形的盒子狀物體。
拿出來一看,是一個卡通便當盒,柏青想起來了,是白天顧誠之帶來的那一堆育兒用品裡,用來裝無鹽輔食的,裡面還剩了兩塊胡蘿蔔蒸糕。
柏青随手将印着hello kitty的粉色便當盒放在桌子上,想着下次再拿給顧誠之。
池湛剛好從外面回來,一進門就被桌上新奇的東西吸引了視線。
柏青看過去時池湛又不自然地把視線移開,可總是忍不住偷瞄。
第二天柏青發現桌上的卡通便當盒不見了,他問管家,管家說先生拿走了。
“他拿走了?他拿走幹嘛?”
柏青心裡奇怪。
與此同時,斯諾99層,會議室。
剛結束了一場漫長會議,男人不經意當着還沒離開的衆人面前拿出一個粉色卡通便當盒,打開是六個看上去令人垂涎的蛋撻,是早上他特意讓廚師烤的。
将要離開的衆人動作一頓。
沈丘風福至心靈,立馬上前驚訝問道:“老闆,這是柏……您家裡人做的嗎?看上去不錯!”
池湛心裡湧上失落,面上卻不動聲色,垂下薄薄的眼皮。
“嗯,是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