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不用那麼浪費,就讓他們成為火靈的食糧吧。”不管對方的依仗是什麼,葉王都不打算留下這些人。
如今連死人都無法保守秘密,隻有連同軀體和靈魂都被燃燒殆盡才最為保險。
火靈顯現,不知道是不是附身魏爾倫有段時間的關系,身高和體型都和魏爾倫的體型相似。
尖銳的爪子先是抓住那個心裡還在尖嘯的長發男人,嘴巴大張一口悶下。
平日裡都是吃咒靈,那味道很糟糕。
人類的軀體和靈魂,對如今的火靈來說就像是點心一樣的東西。
接下來是秘書田村崎,他的靈魂強度沒有長發男人的高,但也不難吃。
當火靈的爪子抓起費奧多爾的時候,他依舊心如止水,似乎死亡對他來說無關緊要。
太宰治露出些許羨慕的神色,在地獄巡遊之後,自挂東南枝的頻率雖然有所降低,但被火靈吃掉這種死法不在他的選擇範圍裡。
被吃掉咀嚼消化的感覺,不用想都知道相當糟糕。
羨慕的隻有他們能自由地死亡這一點。
在将費奧多爾吞進肚子之後,火靈就停止了動作,連同葉王也進入了某種微妙的停滞狀态。
人聲混雜的世界忽然安靜下來,隻餘下唱片機播放的搖滾樂,和被剩下的小山田萬純掙紮中被封住的嘴巴裡發出的嗚嗚聲。
太宰治沒有第一時間去觸碰葉王,而是安靜地觀望事态的發展。
他和葉王都心知肚明,心音安靜異常的費奧多爾并非如他表面上那般不在乎生死。
其中的變數要麼跟他的異能力有關系,要麼就是他的後手也就是他的依仗能保他安全無虞。
僅僅過去十幾秒,葉王的面容就開始發生變化,從左側臉頰開始一點點開始變成死屋之鼠的首領費奧多爾的模樣。
原來如此,這就是他的異能麼。太宰治清楚這必定是費奧多爾的異能力罪與罰的效果。
将殺死他的人變成下一個費奧多爾的能力,還真是相當棘手呢。
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和自己一樣,都是死不掉的存在呢。
像這樣麻煩的家夥,不能殺掉就隻能吊着命關起來。
就這麼一小會兒功夫,面容轉變已經蔓延到半張臉,并且依舊沒有停滞或者回旋的迹象。
漸漸地變化的不僅是面容,連身體都開始發生變化。
太宰治就這麼看着葉王的面容一點點被覆蓋,即将變成另一個人。
“差不多得了,你不會真打算将身體交出去吧?”失去軀體他也能轉生,可沒有人會能等五百年。太宰治不滿地抱怨。
像是聽到了他的聲音一樣,完全被覆蓋的臉刹那間龜裂。
唇角緩緩上揚,高光回歸黑色的眼眸,葉王動了動留下些許異樣的身體:“好險好險,差點被偷家了。”
嘴上這麼說着,面上和内心都沒有絲毫後怕的感覺。
“怎麼樣?想知道的都知道了?”這般以身入局,要是沒點兒收獲可别怪自己笑話他一整年。太宰治湊近葉王,仔細觀察起來。
即使模樣沒有改變,保不準是在假裝,保不準是想讓他掉以輕心,隻要将他控制起來。
其他同伴不會毫無緣由懷疑他的真假,待他露出本來面目的時候,什麼都遲了。
“嗯,預料之中。”他也因此弄清楚了對方的意圖,葉王靠着椅子靠背,沒有繼續讓火靈繼續吞人。
小山田萬純也是故意留下的,不為别的,他是弟弟朋友的父親,回頭洗掉他部分記憶放回去就好,之後再讓合作夥伴組合在背後動點手腳,使其地位下降沒辦法參與進來就行。
“那家夥呢?”太宰治問的是費奧多爾,即便親眼看到火靈将他的身體吞下消化,他也不相信對方會輕易死掉。
“逃掉了。”葉王正在調節身體,一點點排除身體裡的異樣。
沒有獵物被逃掉的不甘和懊悔,也沒有将人抓回來的意思。
視線忽然擡起,映入眼眸的是太宰治湊近的臉。
臉頰被雙手擡起,被左右轉向地查看葉王也沒有生氣,好脾氣地縱容他的舉動。
直到唇上那一觸即離的柔軟感傳來,使他微微挑眉。
緊接着就瞧見太宰治像是吞了蒼蠅一樣,不斷用袖子擦自己的嘴巴。
“既然讨厭,為什麼還非得用這種方式來驗證?”葉王依舊不理解,太宰治處理事情的方式,總喜歡出乎人意料之外。
拿起杯子将剩餘的咖啡一口悶,苦澀又甜膩的味道沖淡了厭惡的感覺,太宰治苦着臉道:“當然是因為這方法,最簡單有效。”
“我犧牲這麼大,你是不是該補償我點什麼?”
“比如讓我無痛去世什麼的。”
葉王眼含笑意,微微搖頭:“不夠。”
“切。”太宰治不爽地咋舌。
夜幕下星星點點亮起,像某種未完成的注腳。
通過魔人獲得的秘密不少,足夠他消化好一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