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淺眠的葉王被絲黛拉烏咪烏咪地拱醒。
因為靈視的關系,他的睡眠質量不怎麼好,起床氣免不了大些。
對面黑低氣壓的未來王,絲黛拉一點都不怵。
葉王眯着眼睛,平日裡柔順披下的長發亂翹。
費了點時間,他才終于理解小家夥東拼西湊表達的意思。
小家夥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小綱待久了,表達方式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起床換衣服,留下替身人偶。
套上防風外套,乘上火靈在高空中疾馳。
【鏟屎的,那邊。】
【不對,是這邊。】
被火靈捧在手掌心的葉王打了個哈欠,慢悠悠地從兜裡掏出木梳把亂翹的發絲捋順。
對小貓着急的指揮置若罔聞。
天然親近它的火靈很是聽話,跟着它的指揮飛來飛去。
忽然梳理長發的動作停頓,葉王擡眼看向那驟然炸裂開來的地方,龐大的力量就像找到宣洩口一樣不斷擴散開來了。
“這就是你着急的原因?”
恐慌、痛苦、哀鳴、憤恨,到處都是負面情緒。
無數人刹那間失去生命。
災難就像一台孵化機,催生了無數的咒靈。
位于災難中心的地方,似乎有什麼吸引着它們,令它們争先恐後地往那邊湧去。
【嗚嗚,晚了。】
小貓垂頭喪氣,扒着葉王的腿藏進他懷裡,把自己團成球不願面對。
“這有什麼,災難總會發生,阻止不完的。”
更何況這不是自然造成天災而是人禍。
小貓喵嗚喵嗚地不知道在表達什麼,讓本來心情就不怎麼好的葉王陰着臉。
“啧,我還沒上任,你倒是使喚上了。”
火靈得到命令,降下普通人看不到的天火,将被災難孵出的咒靈當做柴新燃燒殆盡轉化成靈力反哺給主人。
在熾熱的殘垣斷壁中不着寸縷的孩子昏迷不醒,他身上逸散着與造成災難同宗同源的力量。
“這就是成果麼。”
小貓喵嗚喵嗚聲不斷。
“像這樣的還有一個?”葉王拉下披風套在那孩子身上,火靈用另一個手掌将他托起,“以後再說吧。”
察覺到有誰在急速靠近這邊,葉王無視小貓讓他善後的請求,帶人離開了災難中心。
不久後一個穿着學校制服的白發少年出現在深坑邊上神情凝重,深邃的藍眸觀察着周圍。
來晚了一步,五條悟确定有人先他一步到這裡來,現場殘餘着兩股不同的力量。
一股如同兇獸般可怖,另一股也不逞多讓,如同地獄業火燃盡一切。
他對後者并不陌生。
是什麼讓他走出常駐的并盛跑到橫濱來?
總不能是占蔔到這邊有事發生跑來看看,順便清理清理咒靈吧?
義務清理不收錢,哇噢,這不是減輕他負擔的純純大好人麼?
想到這裡五條悟越來越期待能與這位神秘前輩交手的那一天。
“你好像知道些什麼呢,帶天狗面具的大叔。”
這大叔也不簡單,隻比他遲一會兒。
看裝束很明顯是陰陽道的人,不過也不排除僞裝的可能。
隐藏的人見被發現這才顯現身影,面容被面具遮掩,穿着白色的練功服,手裡拿着錫杖。
裸露出來的手臂肌肉虬結,明顯受過特殊訓練。
“在下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五條家的六眼。”帶着面具的麻倉幹久的警戒沒有放下。
麻倉家如今式微,很多情報都滞後。
可五條家自誕生六眼之後就變得相當高調,高調到常年在外追蹤麻倉葉王的他都有所耳聞。
“别裝了,大叔,你一定知道來過這裡,還順手清理了大量咒靈的人是誰。”五條悟已然通過麻倉幹久的身體語言判斷出他确實知道,霎時唇角上揚,“呐呐,告訴我嘛,大叔。”
每說一個字,他的威勢就大一分。
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嚣着這少年的危險,麻倉幹久緊握錫杖準備随時出手,他不會随意将麻倉家的秘密透露給外人。
即便對方是在咒術界風頭無兩的五條家神子。
更何況其他一道的通靈人式微,背後都有咒術界的高層在背後作推手。
如果不是他們背後的那位活了千年的術士……
唉……要是千年前那位大陰陽師沒有堕入魔道,如今的麻倉家也會像五條家那般風頭無兩,不,隻怕是更甚。
飛遠了的葉王不知道在他走後,有人為他打起來了。
他正在考慮怎麼安置這個剛誕生沒多久的‘新生兒’。
直接帶回家從不在選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