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阿獙摸着頭腦勺的憨笑,明明是隻大妖,卻人畜無害的活了這麼多年。
相柳沒敢逗留時間,喚來毛球就準備離開。
走之前相柳給阿獙又囑咐了一遍。
“我沒死的事情,還請阿獙兄幫忙保密。”
玉山阿獙雖也不是十分明白,卻一口答應。
“好。”
清水鎮外,少年的茅草屋内,桌子上擺着滿目琳琅的藥材。他不是小夭,自然不懂這些名貴的藥材到底能有什麼功效,但他讀過幾本書,也知道靈草之間的一些的簡單作用。
少年隻是知道這些藥草都很名貴稀缺,而且是他能尋來最好的解毒草藥。
若是把靈藥泡酒給小夭日日送去,或許有一天,小夭體内的餘毒會完全清除掉。
一想到這裡,少年不願意多怠慢一分一秒,緊張的開始忙碌起來。
相柳身死前的劇毒絕不能馬虎對待,少年如今想來,頭上依舊會冒有汗珠,心有餘悸。
三日後,少年提着酒壺晃晃哒哒的前往回春堂,那個曾是玟小六的家,那個曾是寶柱的家。
“今日,沒有開診嗎?”
少年将身子探過底蓋圍牆往裡面看去。
塗山璟正在院子裡熬藥,看到是少年而來,一臉不悅。
“沒開診,你回去吧。”
“怎麼沒開診啊,我的手傷好了,特意來送酒答謝的。”
塗山璟猶豫一下,看着眼前和相柳一樣容貌的少年。但他堅信相柳早就身死,不可能還能活着站在自己面前。
“藥師病了,在屋内休息,今天不開診的,你回去吧。”
“生病?”
“嗯。”塗山璟依舊坐在院子裡認真熬藥,絲毫沒有要給少年看門的架勢。
少年心笑一下将手中的酒壺拿了出來。
“讓你的藥師喝了這壺酒,就能好。”少年把酒壺放在低矮圍牆上。
塗山璟眼神冷冽的盯着少年,就像是盯着一隻獵物一般。塗山璟從來不是溫柔的人,他對坊風意映曾經說過,仇恨不會熄滅仇恨,殺了她也隻不過是洩憤罷了。
塗山璟若沒有雷霆手段,又怎麼可以在塗山那個狐狸窩做個逍遙公子的同時又鞏固住整個塗山?
塗山璟看看酒壺,又看看圍牆外的少年。
“你到底是誰?”
塗山璟站起身子,直立的看着少年。若他是相柳,塗山璟一定會想盡辦法讓他消失。
少年隻是笑了一笑。
“若你真的心疼小藥師,就讓她把酒喝了。”
“你到底是誰?”塗山璟不死心的追問,他怕會和自己想的一樣。他怕有人會打擾到他與小夭的生活。
無論是誰,即使是救過自己相柳,他也不會手軟。
少年輕笑一聲,隻不過是留下一句。
“記得讓她喝了。”就潇灑離開。
清水鎮回春堂外的少年隻不過是留下了一壺藥酒,卻也将塗山璟的内心擊碎成了千萬碎片。
但也是神奇,塗山璟真的将少年給了藥酒給小夭喝了下去。上午喝的,下午就能夠清爽的醒了過來。
“小夭,醒了,還有哪裡不舒服嗎?”璟忍着心痛看着小夭。
小夭慌慌有些暈沉的腦袋,說不明白。
“我怎麼了?”
“昏睡了好幾日了,你到底是怎麼了。”
小夭默默的低下頭,她回憶去在夢境之中的一幕幕,白衣将軍慘死的畫面就在眼前,她卻無能為力。
小夭猶豫的說了起來:“我,可能是中毒了。”
“這藥酒是你做的?”小夭看着桌邊還放着的半碟清酒,裡面的味道她在熟悉不過,是玉山的急性子鳳尾花。小夭曾在玉山跟着王母學習過八十年的藥理,天地之間的靈草妙藥她也見過許多。
能想到用急性子鳳尾花入酒解毒的方法實屬妙哉。
塗山璟猶豫之間,眉宇凝沉。
“不是我。是那個釀酒少年送來的。”塗山璟實話實說,他不會騙小夭,永遠不會。
小夭一驚,看向了桌子上的藥酒,心中疑惑開來。
“他怎麼會有急性子鳳尾花?他難不成去玉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