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氣溫極低,月亮高懸于夜空中,方家院子裡,一道模糊的人影在月光下緩慢移動,幾分鐘後,院子裡隻剩下斜枝疏影在寒風中微微晃動。
趙懷硯推門進來就看到方沅眼神茫然的盯着天花闆,他原地站了片刻,單膝跪在床邊,俯身在他嘴角親了親。
方沅呼吸一滞,眼睛瞬間瞪大,反應劇烈地将趙懷硯一推,縮到牆角抱腿坐下,“你……你幹嘛啊!”
趙懷硯眉頭一挑,不疾不徐道:“親你。”
方沅被他的話一噎,腦子裡又想起下午他那句‘你不但可以看,還可以摸’。
這句話陰魂不散地在他腦子裡飄蕩了一晚上,他剛剛就是在想這個,因而沒注意趙懷硯進來了,所以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眼看方沅眼神又開始渙散了,趙懷硯無奈笑了笑,脫了鞋上床,伸手握住眼前纖細的腳腕,“怎麼又開始走神,在想什麼?”
方沅這次倒是回神得很快,他眼神閃爍地瞥了趙懷硯一眼,支支吾吾地道:“就是…就是你下午那句話什麼意思啊?”
“哪句?”
“可以摸那句。”
話已出口,方沅此刻倒是不扭捏了,他目光灼灼地望向盤腿坐在他對面的趙懷硯,擡腳輕輕踢了踢他的膝蓋。
這會趙懷硯終于反應過來了,難怪給小黑洗完澡後,方沅時不時就遊神,原來是在想他逗他的那句話。
他勾了勾嘴角,握着方沅的腳腕将人拖到眼前,兩人的姿勢瞬間變成了對着坐。
“想不想實踐一下那句話?”趙懷硯拉起方沅的手放到嘴邊,在他指間處落下細碎的吻,說話的嗓音有些暗啞。
實踐?方沅掀起眼皮看向對面,明明是冬天,趙懷硯卻穿着一件低領緊身白色背心,一小片白皙的胸膛露在外面,胸肌鼓起。
方沅蓦地覺得嗓子有點幹,他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顫着聲音問怎麼實踐。
兩人都知道這是明知故問,趙懷硯輕笑一聲,将方沅的手放到腰側的衣擺處,下了一道兩人都想執行的命令。
“脫了。”他說。
随着他的一聲令下,大片白皙的肌膚赫然映入方沅眼前,之前他不是沒有近距離看過趙懷硯的上半身,但方沅覺得此刻的趙懷硯格外的魅惑,就像盤絲洞裡的蜘蛛精,要将他的精血吸食殆盡。
趙懷硯握着方沅的手腕,把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膛上,又下了一道指令。
“繼續。”
觸手一片冰涼,涼得方沅的心間火一下就滅了,他拿開手,掀起床尾的褥子蓋到趙懷硯身上,冷淡的嗓音透過被子在趙懷硯耳畔響起,“不想明天因為重感冒死去,就趕緊蓋上。”
方沅等了片刻,發現被子裡的人沒動靜,他嘴角抽了抽,剛準備将褥子掀開一點,就被一隻從褥子裡探出來的,白皙修長的手拉住小腿拖進了被子裡。
視線一片黑暗,方沅擡起雙手往前探了探,摸到了一片滑嫩細膩的皮膚。
“你幹嘛啊?”
溫熱的鼻息噴灑在他的頸側,壓在他身上的男人卻沒說話,随後響起的啧啧水聲代替了他的回答。
“你……”剩下的五個字被人堵回了嘴裡,方沅再沒了開口的機會。
暧昧的口水吞咽聲在褥子底下響起,兩人身體緊貼在一起,身體的本能反應将兩人對彼此的渴望暴露無遺。
趙懷硯的手在方沅的身體上肆無忌憚的遊蕩,帶着不容抗拒的力量,他身體緊繃,腦子裡面除了面前的人一片空白。
突然那隻手不知碰到了哪處,他渾身顫了顫,低哼了一聲。
那隻手滑到方沅的背部,不斷地揉搓着,最後落在他的腰側,将他按向它的主人。
兩人的身體貼得密不透風,誰都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地擁抱着。
此時無聲勝有聲,擂鼓般跳動的心跳,交纏着的呼吸,一片漆黑卻仿佛能感受到彼此炙熱的目光。
……
“要不要我幫你?”
方沅垂眸看着正在用那件白色背心擦手的某人,内心一陣糾結後,決定禮尚往來。
趙懷硯手上的動作一頓,随後若無其事地将擦完手的背心往地上一丢,眼神沉沉地看向躍躍欲試的某人,“不必,我怕你承受不住。”
方沅臉色一黑,感覺自己被挑釁了,“你什麼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