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我們幾個緊緊聚攏在一起,我端坐在中央,宛若一個小和尚在虔誠誦經,隻差手持木魚、剃度為僧,便與佛門中人無異。而我們的安全領地,大緻勾勒出一個直徑約三米的圓圈,那些蛇類在外圍堆疊得老高,卻無一敢越雷池一步。偶有不慎落入圈内的,也會驚慌失措地逃之夭夭。
盡管眼前的危機暫時得以緩解,但這絕非長久之策。隻見那蛇堆愈發高聳,我心中愈發忐忑不安。查爾斯、林雪以及胡夭夭,他們三人全神貫注地觀察着局勢,絞盡腦汁地思索對策,然而,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依舊毫無頭緒。
我這一誦經,竟足足持續了一個小時,念得我口幹舌燥,喉嚨冒煙。若再這般拖延下去,待到那蛇堆高過我們,将我們團團圍住,萬一再有些許晃動,成群結隊的蛇傾瀉而下,落在我的身上,到那時,我恐怕再也無法專心誦經,我們定會成為甕中之鼈,插翅難飛。
一想到此,我的額頭便滲出層層冷汗,往昔誦經之時,總是愈念愈心靜如水,而今日卻倍感壓力山大。查爾斯瞥了我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深邃,我朝他眨了眨眼,示意他趕緊想個法子,再這般拖延,尋寶之事恐将化為泡影,大家都要葬身蛇腹了。
查爾斯似乎領悟了我的意圖,緩緩道:“此處布有玄妙陣法,其中蘊含着五行八卦的至高真理,乃是高人精心布置,具有極強的迷幻效果。入陣者易迷失方向,大腦産生幻象。故而,若無法尋得破陣之法,便會永遠困頓于此空間。”
我搖了搖頭,無奈道:“你跟我說這些又有何用?我要的是繼續前行、走出這陣法的法子啊。”林雪也被這番話勾起了興趣,饒有興趣地看着查爾斯,并未插話。
查爾斯臉色凝重,略顯遲疑地說道:“我家雖世代傳承摸金倒鬥之術,對陰陽風水之道頗為精通,但布置此處的高人顯然更為高深莫測。我隻能姑且一試,卻也不敢保證能夠破除此陣法。”
那你還等什麼?我對着查爾斯一陣擠眉弄眼,都到這個節骨眼了,試試總比坐以待斃強吧。查爾斯無奈地搖了搖頭,再次化作僵屍模樣,對着前方一頓猛攻,一道道黑氣如利刃般揮出,瞬間在蛇堆中撕開了一道豁口,真是暴戾至極。
刹那間,群蛇紛飛,胡夭夭連忙護住了我,而林雪也揮舞着武士刀一陣劈砍。查爾斯大喝一聲:“跟着我,我走哪裡,你們就走哪裡,千萬不要踏錯步伐!”緊接着,他便沖了出去。
我哪裡還敢怠慢,慌忙站起身來,就要緊随其後,誰知林雪這女人竟然搶先一步,跟了上去。我心中暗自惱火,這個女人除了容貌出衆之外,還真是讓人頭疼。不過,此刻也顧不上那麼多了,隻能一邊誦念佛經,一邊跟了上去,而胡夭夭則留在後方斷後。
地下遍布黑蛇的屍體,血水彙聚成河,差點将鞋都淹沒。但這也算有個好處,我們走過的腳印一時間不會消散得太快,這也讓我們能夠更準确地跟上查爾斯的步伐。
查爾斯的步伐顯得異常詭異,時而向左急轉,奔跑兩步後又猛然倒退,接着再次轉向左側,如此反複,那迂回曲折的路徑繞得我頭暈目眩,幾乎站立不穩。
然而,在這關鍵時刻,我絲毫不敢有絲毫懈怠,隻能強打起精神,目不轉睛地盯着地面上的那些腳印。
這樣迂回曲折地奔跑了大約有半個多小時,我注意到查爾斯已是滿頭大汗,臉色蒼白,顯然,這個陣法對他來說是一項極為艱巨的挑戰。
更何況,他還需要時刻警惕那些黑蛇的突襲,每一次攻擊都讓他壓力倍增,險象環生。
而我,此刻卻隻能站在一旁,心急如焚卻無能為力。
又過了半個小時,即便是我的體力也開始感到不支,雙腿如同灌鉛般沉重。
林雪同樣顯得疲憊不堪,氣喘籲籲,香汗淋漓,但她依然咬緊牙關,緊緊跟随在查爾斯身後,不曾有片刻的松懈。
突然間,前方的查爾斯竟在一瞬間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