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們的視線所及,僅限于那架支離破碎的無人機,周遭再無其他異樣。我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冷氣,腦海中回蕩起那日洞穴深處撲面而來的陰冷氣流,若非胡夭夭及時援手,将我拽出那片死亡之地,恐怕我早已化為齑粉。念及此景,一股後怕之情油然而生,脊背發涼,汗水涔涔而下。
村民們目睹這一幕,無不驚恐萬分,膽小者更是吓得臉色蒼白,紛紛找借口逃離現場,不敢再多停留一眼。畢竟,元寶山的詭異傳說由來已久,歲月更疊,人事已非,唯有那駭人的故事代代相傳,無人願意沾染絲毫黴運。
金雄見狀,似乎松了一口氣,神色重歸平靜,淡然自若。或許在他看來,發生了這等意外,查爾斯定會打消炸開鬼門的念頭。我亦抱有同樣的想法,然而,查爾斯的反應卻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他非但沒有絲毫慌亂,臉上依舊保持着那份令人費解的平靜,就連握持平闆電腦的手也未曾顫抖分毫。這份心理素質,着實令人欽佩。
換作是我,面對方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恐怕早已将手中的平闆摔得粉碎,而查爾斯卻泰然處之,此人絕非池中之物。金雄冷哼一聲,滿含嘲諷地瞥了查爾斯一眼,留下一句警告:“哼,小子,我不管你背後是誰指使,但我要告訴你,元寶山的東西,絕非武力所能奪取。”言罷,他背着手,瞪了金元寶一眼,轉身離去,未作過多停留。
金元寶尴尬地笑了笑,朝我眨了眨眼,待其父離去後,立刻恢複了往日的嚣張氣焰。三嬸兒和關雲山也随金雄而去,圍觀的村民更是作鳥獸散,隻餘下我、金元寶以及查爾斯的手下。
查爾斯對金雄的警告置若罔聞,依舊保持着紳士般的微笑,這更讓我确信,此人絕非等閑之輩。若能與他聯手,對付金雄,無疑是一大助力。然而,這終究隻是我的一廂情願,人家又怎會輕易與我合作。
“找個地方紮營,今晚就在此過夜。”查爾斯一聲令下,手下們迅速行動起來。随後,他轉向我,禮貌地問道:“潘先生,不知我是否有幸前往貴府拜訪?若蒙允許,我想在您家用餐,當然,我不會讓您白忙活。”說着,他遞來一疊鈔票,少說也有數千之數。
我微微蹙眉,查爾斯的豪爽令人咋舌。我深知,他的目的不過是想套取我的信息。一時間,我猶豫不決,是該接受還是拒絕。正當我遲疑之際,金元寶一把奪過查爾斯手中的錢,朝我眨眨眼,笑着對查爾斯說:“嘿嘿,沒問題,我九哥最是好客。你們先聊着,我回去準備!”說完,他貼到我耳邊,低聲說道:“九兒,這錢不賺是傻子,我去買點花生米,随便打發他一下,反正他也沒說要吃什麼。”
我略顯尴尬,看着查爾斯,隻能無奈地點了點頭。金元寶揣着錢,興高采烈地跑了回去。
“嘿,你這位朋友可真是妙趣橫生。”查爾斯顯然對金錢并不在意,對他而言,贈予何人并無差别,關鍵在于能否借此達成目的。而今,既定目标已經實現,他自然更不會吝啬于這點小錢。
“那好吧,我家條件比較簡陋,也沒什麼美味佳肴招待你。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就請屈尊光臨吧!”我無奈地攤了攤手,略帶歉意地說道。
“哈哈,沒關系的,我可不是什麼嬌生慣養的人。從十五六歲起,我就四處探險,風餐露宿對我來說早已是家常便飯。隻要能吃上一頓熱騰騰的飯菜,我就心滿意足了。”查爾斯倒是十分爽快,邊說邊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煙,遞給我。
我本來是不抽煙的,但看到他手中的外國品牌煙,不禁有些好奇,便接了過來。
查爾斯見狀,立刻拿出打火機,麻利地幫我點燃。我嘗試着吸了一口,本想表現得自然一些,卻不料被煙嗆得直咳嗽,頓時尴尬不已。
查爾斯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顯然已經看出我不會抽煙。但他并沒有揭穿我,隻是微笑着看着我。
我感到無比尴尬,隻能夾着煙,讪讪地說:“這,這外國煙,味道确實獨特,有點嗆人。”
我偷偷地瞄了查爾斯一眼,隻見他依然保持着紳士般的微笑,這更讓我無地自容。于是,我隻能尴尬地在前面帶路,引他進屋。
到了我家後,我發現金元寶已經在忙碌了。他不知從哪裡弄來了一鍋大米粥,正放在爐子上熱着,還準備了一些小菜,并買了幾瓶啤酒,就等着我們來了。
我和查爾斯進屋後,金元寶還在外面忙碌。我們坐下後,查爾斯便開門見山地問道:“潘先生,現在你應該可以告訴我元寶山裡到底藏着什麼秘密了吧?”
我頓時愣住了,皺了皺眉頭,疑惑地說:“你就這麼确定我知道裡面有什麼嗎?”
“沒錯,我看人一向很準!”查爾斯盯着我,眼神堅定而平靜,仿佛他已經洞察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