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薇氣定神閑,隻見她微微一笑,玉手一揮,大殿中央幻化出一把巨大的古琴,通體黑色,隐隐泛着幽綠,有如綠色藤蔓纏繞于古木之上。這手一露,立馬引起一陣驚呼。
房遺慧覺得氣勢被壓了一頭,有點頹喪。劉嫣然氣急敗壞,叫道:“裴姑娘,這比的是琴技,可不是道術!”裴薇一點也不惱,笑道:“莫急!莫急!”
在衆人驚呼聲中,古琴飛出大殿。裴薇淩空而起,一步步走向殿前廣場上空的古琴。李世民和長孫皇後也領着衆人移步而出。
此時,琴弦不拔自鳴,音韻沉厚清越,一曲高山流水自然流淌。随着一個個音符流出,夜空烏雲消散,一顆顆星星悄悄登場,不多時便繁星滿布。
裴薇玉手自由揮灑,城中所有的古琴不彈自鳴,高山流水同時奏響,響徹整個長安。衆人沉醉在清澈空靈的琴聲中,渾然忘卻時間。一曲終了,一片沉默,衆人仍在回味。良久,才回過神來。
李世民擊節贊歎,道:“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長孫皇後笑道:“裴姑娘不僅道法高深,琴彈得也好!”衆人也跟着誇獎。
衆人不知,裴薇在異世界被困的七年内,無書不讀,無藝不精。效果之所以如此驚人,在于音樂與道法同是自然之理。音樂到達巅峰,可以之入道。道法高深的人,也可借樂聲與天地共情,達到天人合一,驅動天地之力為我所用。
在座的人終于明白了什麼是仙凡之别,再不敢與裴薇比才藝了。魏國公府的裴靜姑娘與房遺慧素有過節的,出聲道:“房姑娘,你不該磕頭拜師了嗎?”
房玄齡在旁邊很詫異,自家這不成器的兒女是又惹啥禍了。房遺慧在父親的注視下,越發顯得畏畏縮縮,絲毫沒有了剛才傲視群英的那股勁兒。
房夫人倒是大大方方地承認了剛才的行徑。房玄齡叱了聲,“胡鬧!”反被房夫人一眼瞪了回來。
長孫皇後做起了和事佬,道:“小孩子的遊戲,當不得真的!”
袁天罡剛剛也随着陛下來了大殿,此時摸着胡子笑道:“房大人别急!我那徒兒的弟子可不是誰都能做的!”
得饒人處且饒人,對收這個糊塗弟子裴薇并不感興趣。裴薇笑道:“房姑娘,剛剛不過是玩笑罷了,不必較真。”何況做裴薇的徒弟可是占了大便宜的,裴薇可不想讓這位房姑娘占便宜。
房遺慧是個輸不得的,又被母親寵壞了,并不領情。房大人說了她兩句,她低頭不吭聲。房大人隻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