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着下着覺得沒意思,她其實知道師尊有意放水,可她還是赢不了,倒是也赢了兩次,但都是師尊放水放得太離譜。
“師尊我不想下了。”沐月找不到成就感,伸手拿了塊桌上的糕點吃。
辭鏡沒有說什麼,“那可有想做的事情?”
沐月一心想着靈犀的燒雞,“師尊我等會兒應該會下山一趟。”
辭鏡持黑子的手一頓,臉上的笑容淡了些,“要下山嗎?”
“嗯,不過我會早點回來的。”
辭鏡看着眼前的女孩,靜默片刻,“好。”
兩人坐在窗邊說了會兒話,辭鏡看着沐月拿出了傳訊玉牌,然後起身對他說:“師尊靈犀她找我了,我就先走啦。”
沐月朝師尊擺了擺手,便一陣風似的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無妄樓。
辭鏡看着她越跑越遠,身影逐漸消失在遠處,将剛才收好的棋盤再次取出。
與沐月對弈時他持黑子,沐月持白子,此時,他率先拿起白子,放在了棋盤之上。
靈犀回來約沐月和儲殷在堰心湖僻靜廊亭下見。
她一過去,就聞到濃郁的肉香,雖然師尊做的飯菜也很好吃,但是許久不吃一次的燒雞也别有風味嘛。
靈犀早早将燒雞和上次買的果酒擺上桌。
“人來齊了,可以開吃了!”靈犀特意留着回來和沐月她們一起吃,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來,還熱乎着呢。
儲殷隻是嘗了嘗,便在一旁看着兩人埋頭吃。
靈犀給沐月倒了一杯酒,“好酒配好菜,這時候才感覺活得有意義。”她被師尊逼着練習畫符的辛苦似乎都煙消雲散了。
沐月有些猶豫,但是上回她喝了師尊都沒什麼,應該不礙事,而且她是在宗門内,也沒有和陌生人一起喝。
思來想去,還是算了。
“這你都不喝?”靈犀震驚。
“我師尊不讓我喝,而且他讓我早些回去。”
“你一天到晚都師尊師尊,你和你師尊在一起得了。”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靈犀無語,自己又喝了一杯,還故意喝得很大聲,一副在喝瓊漿玉液的模樣。
“我聽說擎雲門的掌門要來咱們宗門,肯定會熱情招待他的,咱們應該能蹭上一頓。”
“什麼?”
“我說宗門應該會大辦一場,咱們有口福了,不知道這次宗門會準備什麼好東西。”
“你從哪兒聽來的?”
“你忘了我大哥是擎雲門的弟子麼,他和我說的,隻是掌門還沒通知下來罷了,或許再過幾日就會和我們說了。”
“ 你聽說了哪日過來嗎?”
“若是不出差錯,應該是在六日後。”
六日,和司命命格簿上所寫的時間有出入,但是差得不多。
完了,她是真跑不掉了。
心裡苦悶的沐月看着那搖晃的酒液,伸手端過,慢慢喝完了。
“你現在怎麼又要喝了?”靈犀撇撇嘴,給自己重新倒了一杯。
沐月心裡苦,但她沒法說,隻能喝酒排解心中愁悶。
這任務真糟心,但任務完成後的獎勵又讓她無法拒絕。
但她不知道這酒喝着沒感覺,但是後勁足。
沐月和靈犀都喝得有些暈乎,但好在還有自己的意識,就是腦子發暈想睡覺。
“不喝了,我得回去了。”沐月及時停下,再喝下去,她怕是怎麼回去都不知道。
見她站起來都搖搖晃晃的,儲殷主動問:“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了,我還清醒。”
她和靈犀将桌面處理幹淨,擺擺手,潇灑離去。
今日回得還算早,日頭正好,沐月回去時沒有看見師尊,好奇地四處看了看,奇了怪了,師尊往日都在的呀。
她看向樓梯,師尊在房裡嗎?沐月想着要不要上去找他,但好像也沒有太大必要,正要進房睡覺,就看見從樓梯走下來的師尊。
“回來了。”
辭鏡看見沐月朝自己傻笑。
還沒靠近她,就聞到了酒氣,可以想象她到底喝了多少,并不難聞,味道香甜有些醉人。
走到沐月身前,辭鏡聞到濃重的酒氣,臉色微沉,“喝了多少?”
“嗯……隻喝了幾杯。”
隻。
辭鏡蹙眉,他還想說什麼,就見沐月的身形晃了晃,他立即伸手握住她的雙肩。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沐月傾身靠着他,額頭抵在他的胸口,嘴裡嘟囔着:“師尊我好困。”
她如此,辭鏡責怪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沐月仰頭,直勾勾看着面前的師尊,在他沒反應過來時,抓住他的衣襟迅速将他往下拉。
兩人瞬間離得極近,輕輕一低頭就能碰到彼此。
辭鏡心裡有根弦立即繃得緊緊的。
心裡有道聲音告訴他沐月喝醉了,他得讓她清醒過來,不能再靠近了。
可是在對上她瑩潤的雙眸,所有的話都說不出口。
“師尊,你聽好。”沐月認真看着他的雙眸,說話時唇齒間的芳香飄向辭鏡,他想要往後退一些,但是被沐月又拉下去了。
他的喉結微動,“你說。”
“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能不要我這個徒弟,也不能不見我,更不能對我視而不見。”沐月越說情緒越低落。
辭鏡不知道她為何如此,是聽到了什麼,還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此時此刻他能做的,就是輕輕揉着女孩的頭,安慰她:“阿月你永遠都是我的徒弟,師尊永遠也不會不見你,你放心。”
“真的?”
“真的。”
“不管我做什麼?”
“嗯,不管你做什麼。”
“那就好,師尊你可不能反悔。”
沐月彎唇,放心地挨着師尊寬闊的胸膛,安然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