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寒一點都不跟他客氣，抽走那兩張鈔票，“行，等我花完再跟您要。”

“…”洛建兵心痛，但是還得笑給顧成看：“行！”

等廚房收拾好了，顧成回到堂屋也不再多留，“叔，奶奶，家裡沒什麼事，那我就先走了。”

洛寒回屋，又拿了一雙皮面護膝出來，“我爺爺當年打的兔子皮，一直沒用上，騎摩托車冷，你拿着用。”

屋裡幾人都看着兔子皮，隻有老太太面色難看，目光裡閃露出幾分怨氣。

顧成驚喜得不得了，他翻來覆去的看，愛惜的摸着光滑的毛，擡眼看洛寒：“做的真好，穿上一準兒暖和。”

洛寒抿唇避開他的目光，“嗯，回去路上慢點。”

顧成一時有點不想走，他看向洛建兵，想讓他幫自己打打掩護，不料老太太先開了口：“小顧啊，回去吧，這一路上路還長着呢，慢慢走。”

這下不走也得走了，顧成看洛寒：“你不送送我嗎？”

洛寒沒有回頭，擡了擡下巴，“走吧！”

老太太滿臉不高興，在一旁催兒子：“你也去送送小顧。”

“他一個小輩，回回都讓我送，像話嗎？”

這回洛建兵都覺得老太太過分了，兩個小年輕出去送幾步而已，在大街裡能有什麼出格？

洛寒送了顧成出門，“我不是開玩笑的，這兩天别來了，也别再送東西，那些吃的到過年盡夠了。”

顧成坐在摩托上看她：“剩下的豬腿快點吃完，别省着。”

“我知道。”

隔壁門口有人探頭，顧成隻好告别：“那十二那天見？”

“好，再見。”她揮手。

看着他啟動摩托車離去，洛寒才回了家。

洛建兵心裡還想着自己那二十塊錢，洛寒沒那麼多心思，她去老太太那兒拿了毛線，回自己屋裡織毛衣去了。

在堂屋猶豫了半天，洛建兵咬咬牙還是進了女兒的屋子，“阿寒啊，你最近有沒有用買的東西？”

手上的毛線針一停，洛寒沒有說話，隻是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二十塊錢拍在炕邊後，繼續低頭織毛衣。

洛建兵真想去拿，可是看看這十幾年沒有管過的丫頭，想想顧成昨晚跟大壯說的那些話，他狠了狠心，小聲埋怨：“你看看你這是幹什麼，我就是問問你缺錢不缺，爹這還有。這事兒鬧得…”

見他要走，洛寒手上不停，冷聲道：“這個錢你現在不拿，以後也别再來要，我沒心情一遍一遍讓你這麼試探。”

“你這孩子，咋還不信你爹啊，我這不是想着，讓你也給小顧買點東西嘛！昨天人家給咱們買了那麼多衣服呢！”洛建兵胡扯八道。

洛寒目光一動，緩緩看向他：“真的？”

洛建兵見她像是信了，張嘴就來：“這有什麼假的！”

說到一半，又有點後悔，“不過你也知道，咱家條件困難，我最多再拿十塊給你。”

“不用了。”洛寒道：“二十盡夠了，剩下的事你别操心了。”

等他出了門，洛寒才放下毛線針，勾出個嘲諷的笑來。原來隻是想賣她，後來不但想賣她，還想賣個好價錢。

現在更好，又要把她賣個好價錢，還要讓她結婚以後接着給他們放血。

做夢！他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