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建兵皺眉,“你這孩子脾氣太急!不管怎麼說,我是你老子!她是你後娘,我們養你這麼多年…”
洛寒揚聲打斷:“你們可沒有養我!一天都沒有!養我的人是我爺爺!我從小到大花過你一分錢嗎?我為什麼不能上學的,你都忘了?”她梗着脖子,“我反悔了,這些東西你哪個都不能動,你要是敢動,我轉頭就退親!”
她掀開簾子就回了屋,還順手反插了門。
屋外,洛建兵氣得跳腳,口中重複着:“反了她了!反了她了!她還有沒有把我這個爹放在眼裡!”
老太太敲敲拐杖,出來做和事佬:“你閉嘴吧!這事兒怪誰?能怪阿寒嗎?今天顧家來了多少人?咱們家呢?你那口子連面都不露,要不是人家稀罕咱們孩子,這門親事非黃不可!”
她看向洛建民,“你拿兩包糕點,兩條魚,再從我屋裡帶兩瓶罐頭回去,按你大哥說的,給兩個小子補補身體。”
又轉頭看大兒子:“寒丫頭跟紅秀兩人一向合不來,你也别硬犟。但是這孩子跟大壯也算親厚,你帶些糖回去,再拿兩包糕點。回頭魚和肉下了鍋,我喊你們爺倆過來吃。”
洛建兵氣得咬牙,他這個當老子的,還沒她叔得的多,像話嗎?
老太太見他一臉倔樣兒,氣得拿拐杖敲了他一記:“你這個混賬東西,孩子說要把後腿賣了是為啥?要論轉手,煙酒不容易得多?你這些年腦子都長到哪裡了!”
洛建兵依然惱怒,洛建民看了眼洛寒的屋門,道:“大哥,阿寒這孩子愛面子,說拿豬腿換錢也就是為了不讓你帶走,便宜了外人。你回頭讓娘勸勸她,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這個檔口兒,順着她些,過幾天就定親,喜事兒就在眼前,别因小失大啊!”
洛建兵看了二弟一眼,轉成一副笑臉,“老二你說的對,是我想窄了,這次都怪你嫂子,今天是阿寒的大事,她憋在屋裡不出門,跌了這孩子的面子,也怪我沒有多想,讓她受委屈了。”
說着便去敲了敲門:“行了,豬腿你換了錢也行,留着自己吃也行,都由着你。出來拿你那份兒,不然我全帶走了!”
洛寒果然開門出來,直奔銀镯子,“這是我的,我自己留着,行不?”
“什麼行不行的?我又不戴,你不留着給誰?”說罷又道:“定親那天我一定讓全家都去,不氣了吧?”
洛寒偏頭:“她們母女今天沒來,那就以後也别露面了。今天我去城裡給你和奶奶還有大壯一人買一套衣裳鞋襪,到時候還是咱們一家四口去。”
說罷把煙酒都裝進箱子裡,又拎了兩條魚,兩包點心,又去自己屋裡拿了兩瓶罐頭,“您和二叔一樣多,不氣了吧?”
“…”那能一樣嗎死丫頭!我是你親爹!
但是下午有新衣服新鞋襪,他憋住了。這個季節的新衣服,最次也是棉衣,好點的呢大衣,絨大衣都是好料子,他至今沒穿過呢!
洛寒把挂面、雞蛋、鯉魚和豬腿搬到了廚房,這會兒才十點多,但是顧成備不住會來這邊蹭飯。
她從豬腿上切下一大塊肉來,切成肉丁,從後院拔了幾棵小蔥備用。
把魚鱗刮掉,内髒清空,洗淨打花刀,再用花椒水和蔥姜醬油調料腌制上。
洛建兵沒走,罕見的來了廚房:“小顧一會兒是不是要過來吃飯啊?用不用爹幫忙?”
洛寒想了想,問:“後腿肉怎麼熏啊?”爺爺生前熏過一次,那會她還小,都忘光了。
“熏什麼啊!沒幾斤肉,蒸幾頓包子就吃完了!”洛建兵道:“明年爹給你買頭小豬崽,等到了年底,我給你留半頭豬,到那時候你再熏。”
聽你擱這給我畫餅:“豬還沒長大我就嫁人了。”
洛建兵摸摸鼻子,上前看着那肉餡兒,“今天中午吃挂面?”
“嗯。”
“多做兩個人的,我和大壯在這吃。”
洛寒:老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