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店員或者烘焙師是從犯的話……主犯就是三選一咯。
我手上敲打鍵盤的動作不停,陪着激烈的音樂看上去是在打音遊,實際上是給夜蛾校長發了條請求見機行事的書面申請,同樣的内容也同步發給了輔助監督。
感謝那位上班族女性在确認無事之後直接拿出便攜式筆記本開始敲打鍵盤的舉動,我顯得一點也不突兀。
旁邊的倆男高中生已經開始聯機打遊戲了。
聽說他們是從米花町過來的,難怪處變不驚……
“這位……姐姐,你不害怕嗎?”
一位看上去隻有十八九歲的年輕女孩看了一眼閨蜜團的方向,嘴唇被咬出了深深的牙印,緊張得幾乎要哭出來。
這個反應……?
我把手機收起來,撫了撫她栗色的發頂,手攬過她的肩膀往自己這邊帶了帶,盡量背對着咒靈:“怎麼了?剛剛看見了那樣的現場所以很害怕嗎?”
“不,不是……我看見的是……”
我和藹地止住了她的話頭,拍了拍處于驚弓之鳥狀态的少女的肩膀:“沒有,那裡什麼都沒有。”
“你什麼都沒看見,嗯?”
她微微顫抖的身子在我的反複強調下終于平穩了下來,呼吸也逐漸順暢,隻是臉色依舊蒼白,如同抓住一根浮木一樣握住我的手,厚重的劉海遮住了雙眼:“謝謝你,姐姐。”
陌生女孩的動作不可避免地碰到了我左手中指上的戒指——幾天前我還因為這個誤解了雲雀恭彌的婚姻狀态。
話說這家夥把企業老闆發的紀念品直接給我戴着沒關系嗎?
這指環看上去倒是不分男款女款,所以我戴上也毫無違和感。
但是那句“打個标記”的宣言怎麼都像是野獸圈地盤的表現啊摔!
“我聽說中指帶戒指代表名花有主,姐姐你和男朋友的感情一定很好吧?”
極度恐懼的人會情不自禁地轉移話題,在我看來這是好事,不斷升騰的恐懼隻會給咒靈增添養料,如果人人都是荒野求生貝爺那種“萬物去頭皆可食”的膽子——
該逃跑的就是咒靈了。
我冷酷地想,等真正的“一切咒靈皆可食”寶可夢大師夏油傑過來,這隻咒靈就等着完蛋吧。
同為特級,我當然能很容易地幹掉這隻咒靈,隻不過這棟建築也會被我輸出max的術式一起幹掉……
女孩淺褐色的眼睛眨巴兩下,看上去真的很期待我的答案。
哦,八卦确實是人之常情。
可惜我沒什麼分享自己私生活的興趣。
我和善地笑了笑:“乖啊,這個年齡就好好上學,四六級過了嗎?績點滿分了嗎?期末考試複習了嗎?”
“沒有的話還是好好學習更重要哦~”
女孩臉上的表情扭曲了片刻,她讪讪地坐回自己的座位:“哈哈,是嗎?抱歉啊姐姐……”
我語重心長地繼續勸誡:“我知道你們這個年紀都對愛情很憧憬,但好好讀大學也很重要,英年早婚不一定是件好事……”
雞湯灌到一半,接待室的門被打開,一位少年偵探掃視一圈室内,興緻缺缺地點破了兇手身份:“其他人都走吧,那個中年大叔,啊對,戴帽子的那個,還有穿藍色裙子的那位小姐,麻煩你們能自首一下嗎?這種拙劣的演出名偵探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我麻木地看着三選一的選擇題被人一句話點破,感受着二級咒靈因為慌亂而尖銳的情緒爆發氣息節節攀升,痛苦捂臉。
這樣一來之前那些等待不是全部白費了嗎?!
“怎麼了,你們——難道還想和殺人犯繼續共處一室嗎?”
“殺人犯”三個字顯然刺痛了被指出來的二人,原本還抱着閨蜜的胳膊一臉不可置信的的兩個女生下意識松開手,其中一個忍無可忍,頭也不回地拉着另外一個奪門而出。
少年偵探站在那裡,氣定神閑,察覺我的目光後還無聲做出口型:“還不去嗎?特級——咒術師?”
……算你狠!
來不及通知夏油傑他能收服的寶可夢痛失一枚,我把蜂蜜檸檬水遞給栗發女孩請她代我保管,三兩步沖上去,一掌劈暈了驚慌失措的男人,不客氣地揪住他的領子把這個殺人從犯丢到一邊。
“由暗而生,比黑更黑,污濁殘穢,盡數祓除。”
很快,黑色的罩子就籠罩了這個小小的接待室。
即使有人質在手,二級咒靈對上特級咒術師也毫無抵抗力,隻不過我要顧及周圍建築和兩個大活人,話費的時間比正常平A多了不少。
親手掐爆這隻咒靈的腦袋後,穿藍色裙子的女生白眼一翻就暈了過去,我把二人并排放在接待室的地闆上,出去叫警察來收拾殘局。
短短十幾分鐘内警察已經放走其他無辜群衆,隻有被捕烘焙師的兩位同事被擺脫留下來陳述部分細節補充,藍色連衣裙女生的兩個閨蜜早已跑得不見蹤影。
于是等在門口的除了不知道從哪裡找出一根棒棒糖咬的“咯吱咯吱”響的少年偵探,就隻有捧着蜂蜜檸檬水惴惴不安的栗發少女。
見我出來,她大喜過望:“姐姐!”
我接過蜂蜜檸檬水對她笑笑:“謝謝。”
她猶猶豫豫地拉住我的衣角,又很快縮回去,像一隻受驚的小動物,一副很想說什麼又不敢說又不敢說的樣子。
我想了想,找警察先生要來一張白紙和一支簽字筆,寫下一串号碼遞給她:“不用害怕,你今天見到的那種怪物其實不算常見,平時如果再看到這麼大的記得一定不要和它對視,有事情就立刻打這個電話,會有人處理的。”
“那,”她羞怯地用手指繞了繞自己耳邊的頭發,小心翼翼地拿出手機示意,“姐姐你能和我加個line嗎?”
我:“……”
行叭。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
我和她交換了line号碼,輸備注的時候順口問了一句:“請問你的名字是?”
女孩不假思索地答道:“津島治子。”
在我背後三步遠的偵探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咳嗽聲,像是被咬碎的糖粒嗆到了。
“我是七月流火,害怕的話打電話給我也行——不過得看我的檔期。”我笑着揚了揚手機,對她俏皮地眨眨眼,“姐姐我可是很搶手的。”
當天晚上——
彭格列八卦群裡悄然冒出一條消息。
“彭格列雲守是什麼時候談戀愛的?”
發信人匿名,IP地址卻明晃晃地顯示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