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下一次一定要防住!
——下一次一定要得分。
……
這樣的想法循環往複,在短時間造就了驚人的進步。
他們或許沒有意識到,3V6的攻防訓練能夠最大程度地暴露出他們所有人攻擊或是防守的最大弱點——
面對六個人的防守都能得分的強力扣殺在正式比賽中隻能由幾人盯梢的前提下,會不會更加恐怖?
在無法以攻代防,隻能最後一下打高吊球或者墊球的防禦在加上攻擊的時候,會變成怎樣攻守兼備的存在?
更别說他們接了一周的扣殺,可是次次能達到100km時速的高強度暴力球啊!他們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的一傳能力在以一個怎麼樣恐怖的速度飛速提高吧。
青葉城西九棵小樹苗,正在将根系緊緊纏繞在一起,在營養豐沛的土壤裡迅速長大,也許隻需要一次機會,便能長成蒼天大樹,成為所有人無法忽視的存在!
而實戰便是檢驗成果的最佳途徑。
早在上周五的時候,東京的桐木學院就聯系他們青葉城西,邀請他們參與東京三校合宿。
這三所學校分别是枭谷學院,音駒學院和桐木學院,東京因為地方大強校多所以隻要是前三名就能入圍全國總決賽,這幾所學校常年入圍東京前三,是不折不扣的排球強豪。
所以當入畑教練得知這三所學校的聯盟給他們青葉城西發出邀請的時候,震驚得難以複加。
雖說他們青葉城西算是宮城縣的排球名校,但是他們……從來沒打進過全國大賽,幾乎是出了宮城縣就會是無人問津、無人知曉的程度。
所以這樣的邀請,能和全國實力強勁的學校一起合宿訓練的機會,對他們來說太過難得。
所以入畑教練沒有多想,直接興奮地答應了。
但因為上周五桐木學院隻是電話聯系了他,口頭邀請,說之後會發紙質版的合宿邀請給他,所以入畑教練怕最後是空歡喜一場隻是和孩子們先說了一嘴,沒把具體情況說出來,直到周五他收到邀請的信,這件事才算是徹底定了下來。
入畑教練把九個人叫到辦公室裡,和他們說:“已經确定下來了,明天将要去東京和枭谷、音駒、桐木三所學校一起參與為期兩天的合宿,今天回家收拾一點洗漱用品帶幾套隊服,明早七點我向學校申請使用校車送你們過去。”
站在最後排的風間遙聽見東京兩個字臉色有點繃緊,又聽見了一所熟悉名字的學校——桐木。
桐木學院,清澗寺學院的……分校。
他倏地捏緊手指。
他……不想去東京,也不想去見到那些人,可是……
風間遙壓抑着情緒環顧了一圈,除了他,其他所有人都在為這次來之不易的機會而雀躍興奮。
他不可以不去。
也不可以再輸給那些人。
“你怎麼啦?誰又惹你生氣啦?”
喜歡靠着牆倚着的及川徹也在辦公室裡的最後排,他看了看斜前方風間遙握緊到發白的右手,湊到他耳邊好奇問。
風間遙沒回頭,壓低聲音,又像是在壓抑着顫抖的聲線,“沒有生氣,我就是……不想輸。”
“啧啧,好勝心這麼強呢。”及川徹輕笑了一聲,又重新靠回牆上,随後用指尖戳了戳他依舊捏緊的拳頭。
他用着肆意又散漫的語氣說:“那就不要輸,不就好啦。”
風間遙倏地回頭,對上了一雙含笑的蜜棕色眼睛。
他似乎心情很好,從周三那天晚上開始,眼睛裡的笑意就沒有消散下去過。
剛剛還故意把球越傳越高、越傳越快,在他跳躍到極限位置接不到球的時候還笑出了聲。
但明明就是性格這麼輕佻又惡劣的人,用着這麼不靠譜的語氣,說出的話,卻格外的……
讓人安心。
……
第二天青葉城西一行十一人坐了一小時的大巴車趕到了這次合宿的舉辦地桐木學院。
但是校門口沒有人接應他們,因為是周末學校裡連個人影都沒有,一行人找了好半天才找到桐木學院的排球館。
剛一推開排球館的大門,就聽見兩個穿着桐木學院綠色球服的兩個男生背對着門口的方向,正在談論着什麼。
“喂喂,你知道那個陪練跑到一個鄉下學校去了嗎?”
“人家又不是自願去的,是被趕走的!”
“啧,叫什麼青葉城西,沒聽說過的弱族學校。”
“喲你是沒聽說呢,裡頭有一個全國級别的二傳手呢。”
“别搞笑了,一所從來沒打進過全國大賽的野雞學校,哪來什麼全國級别的二傳?”
他的話音剛落,球場上有一個球被不小心朝着門口的方向打飛出去。
兩人沒在意,還想繼續說些什麼,下一秒,隻聽一聲破空般的聲音,兩人隻來得及倉促回頭,便發現一個氣勢洶洶的排球正朝兩人的方向疾馳而來!
嗖——
避之不及的排球擦過兩人的耳朵,狠狠撞擊在他們身後的地闆上。
“咚!”的一聲。
兩人就這樣呆呆地捂着耳朵,看到了并肩而立的十一道身影,藍白色球服,如出一轍的淩厲氣質,還有他們在燈光下緊繃的肌肉線條。
尤其是領頭的男生,轉了轉手腕,把視線撇過來的時候。
被那雙眼睛鎖定的瞬間,他們的冷汗一下冒了出來!
這人是誰?!這些人到底都是誰?
不會是……那群鄉下來的的青葉城西排球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