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訂的10份經典肉醬披薩和7份素食雙拼。”

路易斯将保溫箱抵在冰山俱樂部貨車的防彈玻璃上，披薩的熱氣在冷雨中彌漫。後視鏡裡倒映着司機脖頸的蛇形刺青——銅頭蛇幫的人居然在給企鵝人運貨。

“最近沒見黑面具的人來搗亂吧？”

副駕駛的疤臉男人吐着煙圈，目光釘死街角的電話亭。

“他們要是敢來”路易斯敲了敲保溫箱的韋恩企業LOGO，“企鵝先生會把他們扔進海裡的”

記錄闆夾層裡的微型掃描儀正在震動，他潦草地寫下"178-607"。

"生意不錯啊小子，都開單178份了？"

疤臉突然湊近，防彈衣擦過他的肩膀。

“多虧冰山餐廳照顧。賬單這邊會走冰山俱樂部的賬目報銷”

路易斯揚起标準的服務生微笑。

路易斯目送着車牌GTX-735的汽車離開巷子，便回頭紮進了吵鬧的後廚準備下班，罵罵咧咧的老闆正在員工區咆嘯。

“要是誰的問題導緻企鵝那邊的大單子泡湯，就等着沉哥譚灣吧！所有人都動起來！”

路易斯忙前忙後的招呼了一陣，才趁着老闆離開，迅速下班。

前往車站的路上看到了至少三件打劫案件，哥譚人生存第一法則，減少你的好奇心，這些事情就要交給那些蒙面義警去做。

路邊大屏則播報昨晚的布魯德海文碼頭大火。陰雨天中的大屏，在霧蒙蒙的街道上十分顯眼。

“啧”

路易斯滿腦子都是那個話永遠都說不完的知更鳥。

夜翼曾跟蝙蝠俠吐槽過他“灰影該去華爾街割韭菜而不是在這裡賣披薩”

廢話，要是能去自己早就去了，有本事下次來了别吃我的員工福利。

哥譚的輕軌上魚龍混雜，是情報販子最好的滋生地，瘋瘋癫癫的流浪漢向周遭的混混們提及了蝙蝠俠的新羅賓的暴力，不遠處佝偻着身子青年的還在不停着抽搐。

這座城市獨特的氣質，混亂，瘋狂一直交織在哥譚市的上空。在隔壁的大都會人的嘴中，這座城市早就沒救了。

路易斯的降噪耳機裡放高巴赫的《哥德堡變奏曲》，筆記本上的算式卻越發猙獰：

新來的羅賓鳥似乎有點難搞，暴躁小鳥出籠？

冰山餐廳最近的冷鍊物流似乎爆單了？還有黑面具回去後需要用熱力圖和GIS算算。

企鵝人最近酷愛定制車牌，車牌GTX-735校驗碼修正值+2 →質數強迫症？

那群家夥磕的藥，味道像不是熟悉的，晚上還要跟大蝙蝠說說；

企鵝最近和黑面具那邊關系不太好，是商業沖突還是單純看對方不爽？

打兩份工不好的就是回去還要加班，但給的是真的多啊。再攢一攢就夠買個治安好的公寓，順帶學費足夠讀完大學了。

……

……

路易斯回到自己的安全屋，默默揉着還沒吃飯的肚子，打開窗戶，狠狠罵了一聲資本家。

夜晚的哥譚開始下雨，雨幕後傳來□□火拼的槍聲

路易斯給自己灌了一杯速溶，看着電腦上的聲紋分析“東歐的貨，黑面具嗎？”

處理數據，順便等着某個雇傭童工的人上門，不對是上窗，

路易斯将最後一張物流單掃描入庫，牆上的投影劇變——無數紅點從冰山俱樂部炸開，沿哥譚大街爬行成精準的蛛網狀。

路易斯笑了笑“45度角輻射，标準差2.3度……企鵝什麼時候成了幾何學家？”

鍵盤敲擊間，程序自動标出三條未閉合的缺口：“GCPD在這三個路口增崗，就能讓他的網破個大洞。”

蝙蝠俠的信息在屏幕上閃爍“灰影，半個小時後彙報情報。”

“收到，順便幫我帶個披薩，我還沒吃飯，我知道你在聽，别裝沒聽見，大蝙蝠”

路易斯等了下椅子滑輪，與電腦拉開距離。

“灰影等着蝙蝠外賣哦”路易斯心情不錯的嚷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