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和之前沒什麼區别,阿諾德掃視周圍,門口的噴泉和石雕一成不變,但……總感覺好像聽到了什麼奇怪的聲音。
他耳朵動了動,再次确認不是幻覺。
一種古怪的、不同尋常的破空聲,仿佛子彈穿透空氣,又像是重物從高空墜下。
阿諾德若有所思地擡起了頭,看向頭頂的天空。
此時,他的副官希萊爾已經把鑰匙插.進了鎖眼,隻聽一聲“咔哒”,希萊爾推開了門,對主人及其客人說道,“請進。”
而阿諾德的注意力早就不在他身上了,他臉上都是躍躍欲試的神色,昂起腦袋,王爾德順着他的視線望去,隻看見頭頂有不明物體飛速墜下,瞳孔一縮,下意識地想要推開阿諾德,然而阿諾德像是原地紮了根似的,紋絲不動,甚至對王爾德微笑了一下,做了個“别管我”的口型。
電光火石間,蘭波也察覺到了不對,第一反應就是擋在阿諾德身上,用重力異能抵擋突如其來的襲擊。
“唔?”阿諾德被蘭波糊了一臉,心想弟弟太大隻也不是好事,眼見着某個“重物”即将落地,他靈機一動将蘭波攔腰抱起來,極快地調轉成扛在肩膀上的姿勢,為了防止弟弟掙紮還特意空出一隻手去按住對方。
至于另一隻手,則揪住了某個“重物”的領子。
此重物名為五條悟,今天在樓頂試驗無下限術式的極限,于是從樓頂進行了信仰之躍,但專心緻志的五條悟沒注意到一件事——這個家真正的老大回來了,好巧不巧,正好趕上他跳樓的時間。
阿諾德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反應力精準扯住了五條悟的衣領,衣領發出不堪重負的“撕拉”聲,五條悟外套的領子都快被撕成碎布了,眼看着就要摔到地上。
還好阿諾德足夠迅速地拽住了其他的布料,讓白發藍眼的男孩可憐兮兮地挂在他的手上,如同一隻乖巧的白貓。
六眼是無死角的,所以五條悟可以看到自己的腳離地面仍有一段距離。他嘗試蹬了幾下腳,揪着他領子的手卻如同鐵鉗一樣,将他牢牢固定在空中。
五條悟盯着阿諾德那張美麗的臉蛋,感覺有些牙酸,突然想起了被對方支配的糟糕回憶。
這個人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阿諾德饒有興緻地看着他,如同拎着一隻不聽話的貓。他想要伸手去逗,卻發現騰不出手。
轉頭一看,蘭波渾身都冒着紅光,顯然還在維持着異能,蘭波頂着一張無辜的臉,趴在他肩膀上小聲提醒道,“哥哥。”我還在這裡呢。
“……”阿諾德這才想起蘭波還挂在他身上,他對弟弟向來是獨一份的待遇,于是他把樹袋熊似的蘭波從身上薅下來,還不忘跟希萊爾說了聲,“去準備下午茶。”
希萊爾被陡然發生的變故驚住了,正當他一臉問号地看着從天而降的五條悟時,不做人的上司難得提出了正常的要求。
希萊爾打了個哆嗦,意識到這是個好機會,趕緊在阿諾德沒改變主意之前消失在了對方的視野裡。
王爾德在此之前隻聽說過,還從未親眼見識過阿諾德的怪力。
現在王爾德親眼看到了阿諾德輕易抗下高空墜落的巨大作用力,王爾德愕然地張口,像個呆頭鵝。
而阿諾德下一刻回過頭的時候,他又以常人難以企及的速度整理好了表情,沒有半點失禮。
王爾德風度翩翩地說道,“這是這位……小朋友準備的驚喜麼?還挺有……”他絞盡腦汁才想出誇人的詞,“挺有創意的。”
阿諾德挑了挑眉,盯着五條悟的臉看了半晌,在空蕩蕩的腦瓜裡努力扒拉幾秒,好不容易才想起一個對的上号的名詞,“這是驚喜嗎?六眼。”
他光記得五條悟是六眼神子,卻将對方的本名給忘了。
五條悟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六眼”稱的是自己,他扭開頭,“不是,我隻是在測試無下限的防禦效果,試試從樓頂上掉下來能不能完全抵消傷害。”
阿諾德聽到陌生的詞彙,倒是起了幾分興趣,“無下限?好名字。”
五條悟的異能就叫【無下限】嗎?這可比他的【I】聽起來有意思多了。阿諾德心中劃過這個想法,下一刻就驚動了原本沉眠着的【I】,不能說話的異能力在此時委屈地向阿諾德的想法發出抗議。
阿諾德感覺到莫名躁動起來的異能,心想,行了,你比【無下限】有意思,浮躁的異能這才平靜下來。
五條悟不适地掙紮了一下,憋屈地瞪了一眼阿諾德,豈料對方根本不為所動,仗着身高優勢硬是把他拎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