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衛兵路過的時候跟他說了一聲,“小先生,您的快遞到了。”
阿諾德這才靈機一動,“走,我有個好東西給你看看。”
不開心沒關系,他有很多能讓人快樂起來的存貨。
看到這裡是不是以為是什麼違禁品?實則不然。
衛兵很貼心地将包裹放在門口,大的、小的分門别類,幾乎堆成了一座小山。
蘭波主動幫忙把東西搬進去,他的重力異能在這種時候特别方便。
剛一進房間,阿諾德就興緻勃勃地開拆,撕掉快遞上的标簽,蘭波則敏銳地察覺到這些快遞的共同點:它們好像都是由一個叫做O.W的人寄出來的。
蘭波餘光瞥見了房間裡的各種家具,還有大屏的電視,電視下面的櫃子的抽屜被人拉出來,裡頭淩亂地擺放着遊戲卡帶,這些都是蘭波不了解的事物,而阿諾德在此一道上可以說是精通。
有人給阿諾德寄來了最新的遊戲機和市面上最新發售的遊戲,對方顯然是哥哥的熟人。
那個O.W是誰?他是哥哥的什麼人?蘭波對此一無所知。
“王爾德啊。”阿諾德随口回複道。
蘭波這才意識到自己不小心把心裡話說出來了,他重複了一遍這個陌生的名字,“王爾德?”
“他叫奧斯卡·王爾德。”阿諾德評價道,“不得不說《怪物帝國》玩得不錯。”
阿諾德和王爾德一起聯機打通最高難度,通關記錄至今在全服排行前列——不過後來阿諾德突發奇想把王爾德為他畫的肖像送去拍賣了,差點把王爾德氣死,于是兩人就這麼鬧掰了。
說實話阿諾德當時還挺納悶,他是真不理解王爾德為什麼反應那麼大,仿佛他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壞事。他這麼做其實沒有别的惡意,就是很純粹的好奇。
——他隻是好奇他的畫像能賣多少錢罷了。在阿諾德的觀念裡,這幅畫既然已經送給了他,那當然就任他處置。
隻可惜不僅王爾德對此有意見,就連柯南大叔都聽說了這回事,當天就臉色鐵青地把他逮了回去,将那副畫着超越者真容的肖像取了回來,三令五申讓阿諾德不許再搞事。
不就是一副畫像麼?阿諾德聽說王爾德給很多人都畫過肖像,沒什麼特别的……應該吧?想起王爾德當時蘊含失望的面孔,阿諾德沒由來地走了會神。
不過王爾德也沒有因此記恨太久,這才過了半年多,遠在北方邊境的阿諾德就收到了對方的和好邀請——一大堆精心搜集的遊戲。
于是阿諾德就順水推舟地忽略了過往的不愉快,連着打了好幾天遊戲,正因為這些天泡在遊戲裡,把通宵當做家常便飯,他才會在衆目睽睽之下打瞌睡。
說起《怪物帝國》這個經典的遊戲,阿諾德還有些懷念,便打算回顧一番,正好帶蘭波感受一下打遊戲的樂趣。他相信,遊戲這麼好玩,蘭波玩了就不會不開心了。
阿諾德創建了一個新的聯機存檔,兩人的出生點不同,蘭波出生在最安全的新手村,幾乎沒什麼危險,而阿諾德就沒那麼幸運了,一落地就被各種怪追着打。
好在他手法沒有生疏,拿了把武器就殺怪如劈柴。他自己沉迷于打怪升級,到處攢裝備搶地盤,讓蘭波自己探索慢慢玩,因為遊戲這種東西還是要自己探索才有趣,至少在新手村,這個遊戲可以玩得很輕松。
當阿諾德已經熟練地把後期BOSS的頭顱割下來當做招募士兵的噱頭,達成“大領主”成就時,蘭波還在新手村徘徊,但他也不白蹭裝備,每當阿諾德打敗了某個BOSS,他都會及時地送上誇誇,把阿諾德哄得高高興興。
到最後阿諾德已經忘了最初的目的,心情愉悅的阿諾德隻覺得蘭波怎麼看都順眼,不愧是他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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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倫敦,一名黑發青年從宮裡走出。
最近,英國異能界都流傳開了一個好消息,北方戰線趨于平穩,很快就要回歸和平,這都得多虧了柯南·道爾和阿諾德的貢獻。
奧斯卡·王爾德自然也聽說了這件事,他剛從女王的召見中脫身,就遺憾地得知他想見的人已經不在倫敦了。
大約兩個月前,阿諾德就趕往北方戰場,那時候王爾德與莎士比亞等人奉前往了其他戰場,他一直想跟阿諾德解釋,奈何時間上實在趕不及。
而且王爾德确實也不敢再去找阿諾德了,當初在超越者們的聚會上,他喝大了,酒精放大了怨氣,于是懷着某種賭氣的心思說,“有阿諾德在的地方,我就算死也不會來。”
阿諾德沒有來參加那個宴會,但是王爾德毫不懷疑對方已經知道了他神志不清時說的胡話。
當時阿諾德幹的荒唐事已經傳遍了倫敦,阿諾德一向是這個作風,大家一點都不奇怪,隻是把這事兒當做茶餘飯後的笑談。
當然,沒人會把這件事搬到台面上來講,阿諾德可不是什麼會忍氣吞聲的性子,一旦讓他知道有人敢拿他當談資,那所有涉及人員都要倒大黴,大家都清楚阿諾德的行事風格,他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而王爾德作為一個風評頗佳的文藝青年,用來表明心意的畫像被對方一點都不給面子地拿去拍賣,這讓他的臉都丢光了,心靈也受到了重創——他沒想到阿諾德真的幹得出來把肖像拍賣這種事,也想不到阿諾德一直以為他的畫作是大家都有的待遇。
他的一顆心都碎成了渣渣,各種複雜難言情緒在酒精的催化作用下,變成了讓他後悔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