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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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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校史的記載,建築師(未記載姓名)在規劃霍格沃茲城堡主體結構時為某些可能的危急情況預留了相當寬敞的地下空間,然而在近千年的曆史進程中,這些地下空間漸漸為一間間教室所擠占。

決鬥俱樂部的活動地點便是在某間被廢棄的地下舊教室,不同于最開始空蕩荒涼的模樣,經過幾代學生的努力,教室内部已經煥然如新屋,再加上狹長的房間結構,這裡簡直可以說是天然的決鬥訓練場地。

伊麗莎白,裡德爾,馬爾福三人離開休息室的時間偏晚,大多數對決鬥表演賽感興趣的學生早就到達了俱樂部。

城堡此刻靜悄悄的,除了噼啪燃燒的火把和時隐時現的鬼魂私語聲,隻有窗外啾啾的鳥鳴和遠處操場傳來的喧鬧動靜。

裡德爾和馬爾福先一步走下一段窄窄的石階,伊麗莎白落後他們兩步。

她不喜歡這些又高又陡的石階,這會令她回憶起那座險些奪去她性命的木梯。

她小心翼翼地扶着牆,低着頭,謹慎尋找落腳的地點,手指不經意間拂過斜挂在石壁上方的蒙面畫像,引來一陣尖細的嘯聲。

在距離地面的最後兩節台階處,她終于願意從階梯上擡起眼睛,卻看見了朝她伸出手的裡德爾,馬爾福則站在不遠處,認真觀察着一旁堆積成山的酒桶和咯吱作響的盔甲。

“對不起。”她小聲說,然後握住他的手,稍微用力作為落地的支撐。

裡德爾沉默了片刻,說,“這不需要道歉,不過,我想你下次會提前告訴我。”

踩上一處平坦的走廊後,她盯着他的背影,不情願地猜測,“他看出我的恐懼了嗎?”

走廊的盡頭是一扇生鏽的鐵門,鐵門的把手部位還殘留着一些模糊不清的花紋和斷裂的鎖鍊,它此刻正大敞開着,有光亮和聲音從裡面透出。

“快看!快看!斯維特學長過來了!”三人走近時,鐵門上方傳來一陣神秘的鈴聲,同時好幾道響亮的聲音争先恐後地湧入耳畔。

不遠處的正前方,身着黑色校袍、佩戴學生會會長胸章的艾蘭·斯維特不急不慢地沿着緩斜的台階,登上一個長長的鍍金舞台,那上面還鋪展着用星月和如尼文符号作裝飾的深藍色天鵝絨地毯,

他站定在一雙雙熱切的眼睛面前,将決鬥俱樂部的傳統與規則娓娓道來。

“羅斯,我記得你父親是不是已經内定了他作助理——上次見面時,我聽萊斯特蘭奇說的。”

“我不清楚這件事情,而且,魔法部是有一套公開透明的選聘流程的。”

當馬爾福身先士卒擠到前排時,被人群擋在其後的伊麗莎白聽見了隐藏在無數吵鬧之中的熟悉的聲音,她下意識尋找聲音的主人,卻撞見了一雙淺棕色的眼睛。

“見到你很高興。”德羅斯率先說。

自從天文課的“密談”發生以後,伊麗莎白隻在隔天的黑魔法防禦課上見到過這位家世惹眼的準部長兒子。

梅勒思教授宣布挨個練習時,兩個學院的學生混亂地交叉排隊,那時的她還在因為裡德爾過分的監視行為心緒不甯,于是拉着手忙腳亂、萬分不情願先上台的伊瑞斯,主動站到了最後的位置。

這間教室的許多人和從前的格萊(伊麗莎白在希臘生活時的姓氏)一樣,壓根沒想過自己是巫師,對魔法的知識也是一知半解,除了天賦異禀又異常刻苦的裡德爾和像德羅斯那種出身巫師世家且父母看重幼年魔法能力培養的人,沒有幾個學生能做到擊退石像,甚至在它的身體上留下裂紋。

因此,當排在前面的德羅斯迅速完成屬于自己的練習任務時,猜測前方同學失敗原因的他特意在經過正要走上攻擊位置的伊麗莎白時放慢腳步,低聲提醒道:集中注意力,看準一個位置攻擊。

伊麗莎白差點嗤笑出聲,她既開心于二人關系的如願拉近,又不滿于他對自己能力的無端小看。

“也許是我向他求助如何遮掩小包的行為太刻意了。”她想,卻在扭頭對上他信任與鼓勵交織的眼神時,心跳漏了半拍,她這才注意到,“我們擁有一雙相似的眼睛。”

如今,心境有所改變的伊麗莎白第一次認真觀察起他的裝扮和長相——他今天和許多同學一樣,穿着日常舒适的衣物;但他的相貌不遑多讓于裡德爾那張得天獨厚的漂亮面孔。

“謝謝,今天這件外套顔色很襯你。”她停下腳步,半是高興,半是真誠地說。

德羅斯輕笑了一聲,眼神滑向一旁,“這位是你的朋友嗎?似乎是那位總被梅勒思教授誇贊的好學生。”他一面說,一面從同行的男生身邊伸出手去,同一樣停下腳步向他看來的裡德爾握手。

裡德爾的臉上洋溢着俱樂部裡人人都有的輕松歡樂的神色,隻是相比較旁人過于外溢的情緒,他的表情更加内斂一些。他禮貌地把手伸給德羅斯,露出那種對待任何人都溫和而冷淡的微笑。

他們的眼神在半空中交彙了片刻,握手時間大概持續了三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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