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要說,湯姆·裡德爾經常坐在她的對面,和她一起看書。
伊麗莎白巴不得這樣的時光再漫長一點,她好在閱讀之餘充分地欣賞裡德爾漂亮的面孔和光彩的氣質。
說起來,她前幾天趁着交作業的機會專門觀察了一番裡德爾的字體,比起後期的華麗優雅,他現在的字體更偏向規範整潔,這也的确符合他留給教授們的印象:守規矩的、有禮貌的、溫和的、刻苦努力的。
這件事情本來也沒有在伊麗莎白的心中留下什麼深刻的印象,但是當他們在草藥學課上聽赫伯特·比爾利教授講述曼德拉草在不同年齡段表現出的不同形态時,伊麗莎白忽然聯想到裡德爾那不同于電影版的字體。
“所以是幼年期的緣故嘛......”
“艾佛利,你來回答一下剛剛的問題。”站在正前方的比爾利教授立刻捕捉到伊麗莎白的喃喃之語,他像提問其他學生那樣語氣嚴肅地點出了伊麗莎白的名字,冷峻地等待她的答案。
一些學生的視線瞬間凝在她的身上,包括裡德爾探究的目光。
伊麗莎白現在尴尬極了,她無比後悔那一瞬間的走神,幸運的是,她記住了比爾利教授的問題,而她在昨天自習時提前了解過這部分知識。
“嗯......曼德拉草在整個生長過程都需要保持濕潤常溫的環境,因此它的種子不能直接放進土壤,需要先用常溫水浸泡一段時間,等到種子完全濕潤以後再取出靜置,直到頂端出現幼芽,才可移入土中。”
“棒極了,斯萊特林加五分。”比爾利教授和緩了面容,他認可地點點頭,露出難得的微笑補充了一句,“不過,下次要是想回答問題,應該先舉手示意。”他的目光從伊麗莎白泛紅的臉上移開了。
溫室裡再次響起比爾利教授洪亮的聲音。
那天下午放學後,她和裡德爾照常前往禮堂自習。
負責監督學生自習的教授正好輪到斯萊特林學院的院長霍拉斯·斯拉格霍恩,他往長桌的最前方放置了一把帶翼扶手椅,旁邊還擺放了一張半米高的小圓凳,那上面放着一盒沾滿糖霜的蜜餞,而斯拉格霍恩教授就舒适地躺在椅子裡,一邊在蜜餞盒子裡挑挑揀揀,一邊留意底下學生的動靜。
偶爾,他會蹦下高台,在四條長桌之間來回踱步,時不時停下解答學生的疑問和難題。有一次,坐在他們對面的薩默斯叫住了正要走回高台的教授,她舉起記滿筆記的書本,低聲詢問教授關于單方藥劑的解藥問題。
湯姆·裡德爾就是在那時注意到伊麗莎白畫在草藥學筆記上的小人的。
“那是什麼?”他詫異地發問,在腦海中回想那小人的模樣,卻感覺越發眼熟。
“什麼都沒有!”伊麗莎白連忙合上筆記,迅速将它塞進自己的書包,又掏出被她墊在最下面的魔法史課本,旁若無人地看了起來。
裡德爾眯起眼睛注視了她一會,等到教授遠離這附近以後,他才命令似的開口,“莉茲,我看到了,把它給我。”說這話時,他稍微貼近了伊麗莎白的耳朵,用着隻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要求道。
如果忽略掉他不自覺露出的威脅語氣,這場面再親密不過了。
“不要命令我。”伊麗莎白不滿地皺眉。
他們之間靜默了一瞬,然後就是一聲輕笑,接着裡德爾抓起她放在腿上的右手,強迫她伸展手掌,在他的手指快速掠過她的掌心以後,裡德爾緊握住她的手腕,而這次他用上了相當的力度,引得伊麗莎白感到些許疼痛。
“這才是命令——利用弱點,掌控對方,毫不顧忌對方意願地下達指示。”裡德爾平靜的低語在耳畔響起,在又一次被迫露出掌心以後,她聽見他刻意地強調,“而在強權的壓迫下,你隻能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