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随着阿源一聲痛呼,表田裡道的動作停了下來,“膝蓋疼?”
阿源這才打量眼前的男人。
男人穿着緊身黑色運動服和運動褲,身上還有微微汗濕的痕迹。他單膝跪在腳前,手裡握着她的腳踝,眼睛仔細地觀察她的膝蓋及小腿。
像是感受到目光,男人微微目光上移,仰視着她,看着就像青年般陽光的臉露出一抹笑意。
“不要用這種眼神盯着我,都說了我不是好哥哥。”
阿源瞬間把眼神移到别的地方去,“……什麼眼神,不知道。”
表田裡道輕笑一聲,把她的腳放在地上才松開手,站了起來,“剛剛還以為跑步的不是你,結果你摔倒了。”
“摔倒了就認出來是我來了?”
“不是。是摔的這麼有意思的隻有你了。”
“……不知道是誇我還是損我。”
“誇你。”
“沒聽出來。”
男人忍俊不禁,捂住嘴低笑幾聲,才屈起手指,輕輕敲了一下阿源的頭頂。
“受傷了,看起來減肥得告一段落了。我也練完了,要一起回家嗎?”
“……能等一下嗎,我還是有點疼。”
剛說完,身體一輕,她直接被男人抱起了起來。
感受到健身房裡投來的目光,阿源隻覺得又羞又惱,“你幹什麼?”
“先去沖個澡,然後拿上東西,送你回家。”
……什麼送回家,明明就是鄰居,一堵牆的距離。
一月的風帶着幹燥的冷意。
繁華的街道沒能讓阿源注意到,因為她的注意力全在身下的男人身上。
鼻尖還因繞着他獨特的氣味,清新好聞。他棕色的短發蹭在她的臉頰,有些癢癢的。寬闊的脊背,透過外套而傳出他的體溫。
好安心。
圍繞在男人脖子上的胳膊又緊了緊。
“怎麼了?你這樣我要不能呼吸了。”
表田裡道無奈的笑着,拖着阿源兩條腿的手将她往上颠了颠,試圖找一個受力點平衡的姿勢。
“你是第二個背我的……”
“第一個呢?”
“是我爸爸。”
小姑娘聲音悶悶的,就像是受了委屈一樣。
“還疼?”
“也沒有……”
“那怎麼不高興?”表田裡道聽着後面沒有了聲音,看着逐漸走到熟悉的街道上,已經踏進了回家的必經街區。
“太輕了,多吃點。”
阿源愣了愣,“嗯?”
“别想着減肥了,哪裡也沒胖。”
他前幾天腰還傷到了,現在背她都毫不費力。甚至感覺還不一定有台長的外孫子重……
當然有點誇張,成年人和小孩還是不能比的。
雖然也歸功于膏藥挺好用的很快就好了。
“源。”
“嗯?”
“雖然很抱歉在這種時候還麻煩你,但是……可以幫我貼膏藥嗎?”
“诶?膏藥?哪裡受傷了嗎?”
“剛好家裡有一些藥酒,可以幫你塗一下膝蓋。”
阿源坐在沙發上,看着旁邊的男人簡單的沖完澡後退掉上半身的家居服,露出精壯的後背。
腰間還隐隐約約殘留着之前的膏藥留下的膠痕。
阿源仔細地撕下膏藥,然後輕柔地按着之前的痕迹貼上。
“不用這麼小心,我不是什麼易碎的物品。”
他的悶笑傳來。
“為什麼會受傷?”
“經常吧。畢竟不管是之前從事體操,還是現在跟小孩子做運動,更或者自己天天健身什麼的。”
阿源看着貼好的那塊藥膏,伸出手指輕碰了碰。
感受到那觸碰,表田裡道有點意外,“源?”
“裡道,腰老是受傷的話,可不是好事。”
“我會注意的。”
表田裡道三兩下套上家居服,拿起桌子上的藥酒,“你……你要帶回去自己揉嘛?”
氣氛有點不明不白,表田裡道覺得再這樣待下去的話可能……
“不要,你幫我。”
小姑娘突然憋着嘴,“明明是自己把我帶回來的,不能不管我就把我送走。”
看着阿源帶了點委屈的表情,表田裡道心輕顫,就像被什麼輕輕敲擊了一下,泛起無數漣漪。
“好。”
蹲下身體,将藥酒塗在手上搓熱,才去按她的膝蓋,動作又輕又緩,像是生怕弄疼了她。
“還說我呢……”
“什麼?”
“明明我也不是什麼易碎的東西。”
男人沒有擡頭,隻是肉眼可見他渾身的氣場都帶着溫和,不用看也知道他此刻滿臉溫柔的笑意。
“對我來說,你是珍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