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好嘞!今年也這麼幹吧!”
“?”
“那今年,我可以參加嗎?”蛇賀池照指了指自己,“我也很想去裡道大哥哥家裡看一看!”
“為什麼要對我家感興趣?”
“可以哦!那我今年蛋糕買大一點吧?”
“那我也可以去嗎?兔原~”
“可以啊!一起啊!人多很熱鬧的!”
“喂!是我過生日吧?而且那是我家。”
“對诶。”就像聽進去了表田裡道的吐槽,兔原跳吉突然轉頭看向他,“到時候叫九條小姐一起吧?”
“九條小姐?”蛇賀池照歪着頭,“是誰啊?”
“是裡道前輩的鄰居。”
“诶?關系聽起來很好的樣子。”
熊谷光夫招了招手示意蛇賀池照湊過來,後者聽話地靠過去。
“诶!女朋友?!”
“噗——”
應聲的就是表田裡道那一口沒憋住噴出來的酒。
“熊谷!”
“沒有,裡道前輩,我隻是說可能很大概率以後是女朋友。”
“……沒有那種概率。而且怎麼會有人被抓包還是一臉正氣的表情?”
“因為我覺得沒問題。”
“喂……問題大了去了吧?”
表田裡道皺着眉,語氣不悅,“不要把别人的日常生活和私人感情當做飯後談資。”
剩下幾人面面相觑。
“可是我們是當着本人面的啊。”
表田裡道:“……”
表田裡道的酒量很好,好到面前擺了一堆杯子,還能雙目清醒地看着兔原跳吉趴在吧台上喊着“好想變得有趣啊”。
“所以你說的有趣到底是什麼?”
“比如……被女孩子說好有趣什麼的……啊,舉個例子,比如說九條小姐說我很有趣之類的。”
“這個例子不好,換一個。”
情緒是無法控制的鬼。
而現在,就是被鬼吞噬的時刻。
表田裡道擰着眉頭,表情比之前更加陰郁,看得兔原跳吉酒都醒了一半。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兔原跳吉支支吾吾想要解釋并不是想撬牆角。
可是轉念一想兩人又沒有在一起,話在嘴邊轉了好幾圈,最後還是吞下去了。
“诶?裡道大哥哥為什麼生氣了?”
蛇賀池照完全不明白為什麼突然冷場,熊谷光夫悄悄拉了他一把。
“别管,你别說話。”
“為什麼?”
“對了,你家狗怎麼樣了?”
“诶!是小百合哦?”
是嫉妒嗎?
好像不是。
好像是一種難說的情緒,像嫉妒,但不是嫉妒,那種想要反駁卻沒有立場反駁的無力感。
很想說“她是我的誰誰誰所以你不能這麼說”。
可事實上,他沒有立場。
沒有立場,沒有關系,也沒有什麼非必要不可的羁絆。
他是一個人。
夜裡的風吹不去酒帶來的醉意。
表田裡道站在公寓樓下,看着熟悉的公寓門,遲遲沒有進去。
他掏出了煙,正準備點燃。
突然聽到先他一步打火的聲音。
他擡頭去看,發現自己家隔壁的陽台上 隐隐約約飄出縷縷煙缈。
女人嘴裡叼着煙,雙臂撐在陽台邊緣上,目光俯視着他,好像帶着笑意。
他跟着點燃了煙支,仍青煙缥缈,直到自己看不見那煙的存在。
女人突然掏出手機,對着他搖了搖,意思他看手機。
表田裡道拿出手機,看到屏幕亮起,他收到一條短信。
【茉莉茶】:好久不見。
【茉莉花】:今晚見到你,我會好夢,我也希望你好夢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這一刻,他理解了共鳴這個詞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