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看見你——”小泉淺哭得凄慘,小手抓着枕頭砸過去。
赤司征十郎微微側頭,輕松躲過。
“我讨厭你~”
“你走——”
她們那麼過分,他竟然隻讓她們寫檢讨——
是非不分,助纣為孽的大魂淡——
赤司征十郎上前,俯視床上的任性的人兒,“加藤小姐,我來吧。”
黑色的發絲貼在臉頰,被汗水打濕,眉頭緊皺,疼痛地精緻的小臉皺縮在一起,卻還是濕潤着眸子,死死地瞪着他,像隻生氣的炸毛貓兒。
加藤醫生忙不疊地将手中的東西遞過去,麻溜道,“赤司君,既然你來,就先交給你了,我突然想起還有點事想要處理,就先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的語氣裡夾雜了恨不得有多遠走多遠的沖動。
“······”
被塞了一手紗布和藥水的赤司征十郎。
“我不用你上藥——”
“我讨厭你——”
“我最讨厭你了——”
赤司征十郎掃了眼床上淩亂的被子和床單,淡淡道,“綠間,幫我抓住她。
綠間真太郎猶豫地看了他一眼,上前,想要抓住女孩兒撲騰的胳膊,卻被對方的尖銳的慘叫打斷。
“不許碰我——”
“啊啊啊——”
還沒碰到人兒的綠間真太郎嘴角抽搐。
赤司征十郎雙唇輕抿,眸光一閃,“摁住她。”
得到了對方的同意,綠間真太郎也不管什麼紳士風度,三下五除二的上前,抓着少女的胳膊,扣在了兩邊。
小泉淺如同垂死掙紮的小動物,一個勁兒地掙紮,小嘴不停地罵道,“你們不是人——”
“狼狽為奸——”
“是非不分,大壞人——”
越是掙紮,被劃地破相的小臉上滿是憤恨不平的指責,“你助纣為孽——”
“道貌岸然,其貌不揚——”
綠間真太郎手上的動作一僵,心情複雜。
助纣為孽他也就将就着聽着了,其貌不揚是怎麼回事?
赤司征十郎拿起棉簽和藥水,坐在床邊,“不會用成語就别亂用。”
陰影蓋了過來,小泉淺身子哆嗦,眼神一抖,結結巴巴道,“我···不用你~”
“你别動我——”
柔糯的嗓音多了顫抖和害怕,雙手拼命地想要掙脫開後面的抓着他的人。
赤司征十郎低頭,用棉簽蘸着藥水。
綠間真太郎緊緊地吃力地壓着對方。
小泉淺眼睛都直了,撒潑地掙紮,“我不上藥——”
“啊啊,我不上藥——”
赤司征十郎伸手,捏住對方的下颚,強迫她擡頭面對着自己,棉簽擦過對方後凄慘的小臉。
“嘶~”
小泉淺仰着頭,濕潤的眸子已經疼得掉出淚水,一顆顆,晶瑩剔透,如同斷了線的珍珠,劃過眼角。
赤司征十郎無視帶着哭腔的指控,專心地處理着對方臉上的青紫。
“啊~”
“你輕點~”
“輕點,疼~”
“我已經很輕了。”赤司征十郎解釋。
“你再輕點~”
“······”
“怕疼也要适可而止。”
“我才不怕疼——”小泉淺死死的揪着被角,費力地對峙道,“我最讨厭你了,你竟然徇私枉法,恩将仇報,大義滅親——”
“啊~”
赤司征十郎手上的力道重了幾分。
綠間真太郎嘴角抽搐個不停。
怪不得告白會被赤司弄哭。
“魂淡——”
“你是故意的——”
赤司征十郎語氣淡淡道,“再不老實點我不介意你更疼點。”
小泉淺撲騰的鬧個不停,伸着脖子,“有本事你來啊~”
“我怕你不···啊~”慘叫。
赤司征十郎放下棉簽,拿起一旁的繃帶,“擡胳膊。”
小泉淺腫着雙眼,别過頭,不去看他。
“不擡?”
嗓音涼涼,反問。
“哼——”小泉淺朝他冷哼一聲,不屑且極為有骨氣閉上了眼睛。
“呵。”
赤司征十郎輕笑,似乎被對方幼稚至極的舉動氣笑了。
綠間真太郎默默為這任性可愛的小姑娘捏了把汗。
下一秒——
隻聽見小泉淺一聲面紅耳赤的尖叫和衣服撕-裂的聲音。
綠間真太郎手一抖,差點松開了對方。
自己今天是不是沒睡醒?
還是今天赤司被人假冒了?
“你···”
“你太過分了···”
小泉淺憤恨的瞪大了雙眼,“賠我衣服——”
“擡胳膊,不然——”
不輕不重的威脅。
“我讨厭你~”聲音輕細帶着軟軟的哭音,煞是可憐。
小泉淺卻還是老老實實地擡起自己的胳膊。
赤司征十郎一圈一圈地纏着繃帶。
“祖父和阿沖都沒有打過我。”
“明明是她們的錯——”
“她們想要扒我的衣服——”
“她們還打我的臉。”
似是受不了某人的吵鬧和哭訴,赤司征十郎終于松了口,“綠間拿來的攝像機是假的,走廊那裡根本沒有攝像頭。”
小泉淺哭聲一頓,呆愣愣道,“沒有?”
“沒有,隻是個幌子,好讓她們自己坦白從寬。”
“那她們都承認了···”
赤司征十郎給她包紮好最後一圈,纏好,“她們不是也答應寫檢讨了嗎?”
“可是她們打我~”小泉淺委屈地抹了抹眼淚。
赤司征十郎揉了揉她淩亂的頭發,安慰道,“你不也打了她們嗎?她們身上的傷不輕,還有一個從樓梯上跌了下去,事情鬧大,到了學校那裡,到時又沒有證據,她們再反咬你一口怎麼辦?”
“······”小泉淺吸了吸鼻子,羽睫黯淡,不說話了。
她想阿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