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前。
“光喝酒多沒意思,不如我們玩點遊戲吧。”
喬洛桉笑說。
本來喝酒就是要玩遊戲的,衆人紛紛贊同,陳令安更是詢問:“正好現在趁着顧念裴沒來,我們能先玩一會。……小林少爺,你想玩什麼?”
喬洛桉就等着他問這句話。
他再次把視線移動到尹秋白身上,衆人的注意力都随着他的動作再一次轉移回尹秋白身上。
“大家都那麼熟了,那些花樣我們都玩得差不多了,不如——讓尹學長也和我們一起玩吧,怎麼樣?”
陳令安的眼睛在尹秋白和喬洛桉身上轉來轉去,猜出了這兩人之間大概是有什麼過節。
不過兩人之間的矛盾也和他沒有關系,他于是舔了舔嘴角,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拱火:“……好啊,那就讓你的學長陪我們玩玩。”
得到了支持,喬洛桉得逞的勾了勾嘴角。
他一伸手,指向放在桌子上的:“我們比大小吧,你赢了你開一瓶酒,我赢了就我開,怎麼樣?當然,無論開多少,都不要你付錢。”
尹秋白垂下眼睛,雖然猜測不到喬洛桉想要幹什麼,但是内心毫無波瀾。
服務生的工作本來就包括陪客人玩喝酒劃拳的遊戲,他不是沒被人灌過酒,也不是沒有受過氣。
但這種工作雖然受委屈,但也賺得多,無非就是陪的客人換了個對象。再者說,就算他猜到了喬洛桉想怎麼整他,他也躲不開。
他就當自己是在工作,總之最後能拿到提成,他不虧。
見尹秋白答應下來,喬洛桉笑了,彎下腰去抹桌子上的骰子:“——開始吧。”
第一把,尹秋白搖出來一個三一個六,喬洛桉的則是兩個二。
“你赢了。”喬洛桉一笑,說:“開吧。”
尹秋白沒有多說什麼,用絲巾擦了擦酒瓶,規規矩矩地開了一瓶酒。
第二把、第三把都是尹秋白大。
尹秋白重複了兩次開酒的動作。開完,喬洛桉沒叫停,又繼續回來搖骰子。
第三把,喬洛桉的點數加起來比尹秋白大了一點。
終于等到這一刻,喬洛桉看起來有些壓抑不住地迫不及待,他很快站起來,朝着放酒的推車走過去。
他從推車上摸了一瓶酒,卻沒急着開,用手指在酒瓶身上摩挲着。
“真是好酒啊。學長,你應該沒喝過這樣的酒吧?”
雖然用的是詢問的語氣,但他卻并沒有想要尹秋白回答的意思。
尹秋白淡淡地看着他,問:“你想怎樣?”
喬洛桉哼笑一聲,說:“我們不是說好了嗎,開酒啊。不過,我可不像是學長,有那麼豐富的陪酒經驗,開酒的動作沒有那麼熟練——。”
他說完,用手抓着酒瓶,将瓶口在桌角狠狠一磕。
咔嚓一聲,在蠻力的作用下,瓶嘴硬生生被從酒瓶上磕了下來,當即就有一些透明的液體從瓶身裡飛濺出來。
“既然這樣,這瓶酒,我來請學長喝吧。”
他本來就靠尹秋白很近,趁着尹秋白沒反應過來,他一把抓住了尹秋白的領口,用瓶口對着尹秋白的嘴,擡手就把酒往尹秋白嘴裡灌。
尹秋白反應不及,被嗆得咳嗽,伸手想要去推自己面前的omega,混亂間卻被鋒利的瓶口劃傷了嘴唇。
腥甜的血液和苦澀酒液混着一起,嘴裡的滋味不好受。沒有及時吞下的酒順着他的嘴角流下,一路從下巴流到下颌,打濕了領口的衣服。
omega被他一推,抓住領口的手就松了開來,尹秋白失去支點,踉跄地摔倒在了地上。
但喬洛桉明顯意猶未盡,手一傾斜,瓶身裡剩餘的酒也就兜頭從尹秋白頭頂澆了下去。
冰冷的液體從頭淋下,尹秋白下意識閉上了眼睛,身體因為寒冷輕微顫抖。
“……喬洛桉。”他深呼吸:“你想要幹什麼。”
“我……”喬洛桉勾起唇角,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隻是告訴你,不屬于你的東西,别想着觊觎。”
他居高臨下,看着尹秋白狼狽的樣子,頗有幾分大仇得報的快感。
可是欣賞着欣賞着,他又開始感到不悅。
他看不爽尹秋白這張臉,明明已經那麼狼狽了,卻還是好看。
憑什麼一個下賤的abeta偏偏長了這樣一張臉?
要是這張臉長在自己臉上,就不用處心積慮、大費周章的去依附那個惡心的男人爬到這個位置了。
要是能毀了這張臉——
越想,喬洛桉越是激動、越是熱血上頭。
他要毀了這張臉。
他又抄起一瓶酒,狠狠地往尹秋白頭上砸過去——
“喬洛桉,你幹什麼?”
酒瓶落下之前,顧念裴來不及反應,下意識沖了上去攔下了喬洛桉的動作。
喬洛桉手上的力度完全沒有收,酒瓶結實落在肩上讓顧念裴悶哼了一聲。
硬生生受了這一下後,他憤怒地轉過頭,沖喬洛桉吼道:“你瘋了?”
喬洛桉被忽然沖出來的人吓蒙了,瑟縮了一下,手上一松,那瓶新的酒砸在了地上。
“念、念裴哥哥……”
喬洛桉聲音發抖,不知所措地看向顧念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