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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的狀态非常良好,既沒有受到精神傷害,也沒有遭到什麼拷問和酷刑,隻是在離開遊戲廳的時候被港口mafia的人注射了肌肉麻醉劑而已。”
“我在離開傳送口後,港口mafia的人就趁亂逃走了。總的來說,我才是受害者——我又沒有警官證,讓港口通緝人員逃離的責任應該在你們警察身上才對。”
漆黑的審問室内,佐藤陽翔作為地下傳送口的幸存人員之一,正在接受警方的盤問。但顯然,詢問一名騙子并沒能給他們的工作帶來什麼實質性進展,更何況佐藤陽翔其實應該算作幫他逃跑他的同夥,所以問詢工作一直都在原地兜着圈子。
“他們怎麼可能一瞬間就憑空蒸發了?!”
“誰知道呢,說不定這兩名港口mafia是由水蒸氣組成的。”
這不是在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嗎?!
負責訊問的警察忍了又忍,但又不甘心自己的三等功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溜走了,隻好把矛頭再次指向眼前這名神色恹恹,胡扯着“芥川龍之介和水蒸氣之間的相似性”的佐藤陽翔:“你别老想着糊弄過去!這次的事件非同小可,我們需要盡可能多的資料,幫助他們逃跑你可是要負責任的!”
“你有證據嗎?更何況,我已經把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地下城有一隻巨大的怪物。”佐藤陽翔聳聳肩,他垂下眼睫,“那裡到處都是星羅密布的白繭,我們覺得那裡很危險,就從傳送口中退出來了。”
“身為異能者,你們沒有和魔物對抗嗎?”正在用電腦錄入對話内容的異能特務科職員擡頭,“你們從傳送口就這麼逃出來,說明這個通道連接着橫濱和地下城——魔物很可能某天也會出現在橫濱。”
佐藤陽翔聞言,不由得嗤笑了一聲。他坐正懶散的身體,手指輕輕在桌上叩擊着,用有些輕蔑的眼神掃了一眼圍在自己身前的人們:“所以呢?異能者沒能解決魔物,就要說這一切都是我們這些倒黴蛋的錯了?我們的命就不是命了?”
警員敲桌:“注意你的措辭,不要給我們潑髒水!”
“喂,這也太過分了,他們把陽翔當犯人嗎?”
審訊室外,東方仗助已經忍不住捏起了拳頭,看起來馬上就要暴起把這裡砸得稀巴爛了。東方仗助如果發火,在場可沒有人能阻止他,中島敦隻好眼疾手快地攔在他身前,一邊擺手一邊安撫道:“東方君,請冷靜一點...”
佐藤陽翔自從離開傳送口後,就被警方和異能特務科的人控制了起來,連和同伴見上一面的機會都沒有。
他消失在傳送口整整一天,後來又帶着港口mafia的人毫發無損地逃了出來——現在傳送口肆虐,給橫濱帶來的影響很大,佐藤陽翔本來就一直處在這場異變的風暴中心,受到這樣并不公正的問詢是遲早的事。
佐藤陽翔:“我不想和你們讨論政治正确的話題。如果沒有别的話要問了,請放我出去。我現在又渴又餓,要是在警局裡突然昏倒了,我就隻能起訴你們刑訊逼供了。”
異能特務科負責問詢的職員推了推眼鏡:“佐藤先生,我們并不是想給你壓力,一切工作都是為了确保橫濱和大衆的安全。為了把你身上的這些謎團弄清楚,我想你得在官方的監控下暫時生活一段時間,還要接受一些科研請求...”
門在這時還是啪地一下被人踹開了。
但闖入現場的并不是東方仗助,而是一直以來都在觀察室中聆聽對話的太宰治。他單手插兜,慢悠悠地走進了審訊人員的視線,露出了一個還算講理的笑容,率先招呼道:“哎呀,上午好。”
問詢的警員一見到來人是武裝偵探社的社員,表情就變得有些不太友善:“喂,你闖進審訊現場想幹什麼?”
“我是來帶我們同事回去的。”太宰治的嘴角現在雖然上揚着溫和的弧度,但轉向警員的眼睛卻充滿着冰冷的警告意味,“畢竟佐藤君不是犯人,如果讓外界的民衆知道政府在逼問從傳送口中活着出來的人,影響應該很不好吧?”
“聽說橫濱警局的前刑事課長正在競選議員,形象太強硬可不會招人喜歡哦?還是說,他希望通過解決傳送口的問題獲得更多選票呢?”
警員終于閉上了嘴。東方仗助皺起的眉頭也漸漸舒緩了一些。
“更何況,我的同事現在又累又餓,我看不如把監控他的任務轉移給武裝偵探社吧——以我們社長的性格,如果佐藤君真的做了什麼出格的事,他絕對不會偏袒。”
“太宰先生,你這樣讓我們很難辦。”負責審訊的異能特務科職員卻不贊成,“佐藤先生現在是橫濱目前唯一一名兩次進入傳送口都生還的人,為了保護橫濱,官方進行監控和研究是在所難免的事...”
他說到一半,電話突然嗡嗡作響。
職員本來想直接挂斷,但在看見來電顯示後,還是狐疑地掃了一眼太宰治,接了起來。
“您好,安吾前輩。”
電話那頭響起男人平直的聲音:“答應他的請求。”
“可是傳送口的研究......”
電話驟然挂斷。
坂口安吾現在是異能特務科負責研究地下傳送口事務的組長,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突然過來橫插一腳?!
太宰治笑着擺擺手:“那我就先把人帶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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