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喬河與趙來生嗆完,剛拉開車門,就見後座琳琅哽咽睡着了。
睡了也不見安分,毛絨絨小腦袋拱到喬父懷裡,幾根發絲因淚水黏在臉,睫毛仍殘存幾滴晶瑩,惹人萬般憐愛。
“這是哭暈了還是被你打怕了。”
喬河剛關好車門,見弟弟狼狽成如村裡小土狗般,他太陽穴挂黑,有些頗為不贊同地看向正默默回工作信息的喬父:“說好了不吓他,到頭來……”
恰巧司機過來,喬河收聲,擡臂握住琳琅的手,哄孩子似地晃動:“琳琅,醒醒。”
一連幾聲,總算把哭昏的男生叫起。
看着弟弟淚眼婆娑的臉,縱使萬般厭惡趙來生,奈何先前做事自知理虧,喬河仍不情不願開口,誰料被喬父劫走話頭。
“當初看你太鬧騰,不聽話,想把你送到太爺爺故鄉這兒曆練曆練,吃吃苦,怎麼還把自己搞得渾身是傷?”
喬父指的是琳琅側腰那大片駭人青紫。
撞傷時間不長,所以痕迹自然惹眼,隐隐夾雜幾塊淤血,混在白瓷般肌膚看得喬父與喬河簡直是觸目驚心。
除去琳琅被送走的五年,他們哪裡讓人吃過這麼大苦,原本想要斥責的話盡數吞咽回肚,喬河沉默,任由喬父擡手圈住滿臉困惑的琳琅,示意司機發動車子。
“那……趙來生呢?”
琳琅扭頭,他湊到窗邊,隻見胡同裡有幾家聽到動靜的人出來,趙來生家院子的大門似乎禁閉不見半個人影。
他茫然:“我要走了,他不送送我嗎?”
喬河與喬父對視。
“你想住下?”到底是喬河詢問,看似是征求琳琅意見卻反手扣住安全帶,啪嗒一聲響,阻隔了琳琅的未盡之願。
琳琅不講話了。
他縮縮肩膀,越野後座空間有數,豈料直接靠在喬父肩膀,前者一僵,可對方還當他是撒嬌,自然而然摟住人的手臂,把琳琅往懷中帶了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