肮髒的手指在虞薇念的臉上摩挲,像是在把玩着一樣物件。刀疤微眯着眼,極其享受般的猥瑣笑着:“想好了麼?你,還是她?”
撇了眼身抖如篩糠的胡秀秀,虞薇念強忍着嫌惡,道:“大當家的,我……我……您先放過他們,我便是大當家的人!”
“哈哈哈哈,好好好,小娘子,以後你就是老子的壓寨夫人!”
刀疤臉滿意的笑了笑。在他眼裡,一群低賤如蝼蟻的流民,他們的命要來也無用。倘若用他們的命換得這小娘子心甘情願的跟了他,倒也劃算。
“不過……”刀疤臉突然話鋒一轉,“咱們得先把夫妻的名份做實了才行!若不然放了人,小娘子反悔了可怎麼是好?”
說着,便伸手摟住了虞薇念的腰,想要将人扛起。
虞薇念沒想到此人如此謹慎。
既然軟的不行,那便……
就在那雙大手觸碰到虞薇念腰際時,虞薇念擡頭,一雙眼像是受了驚的鹿似得,不安的問道:“大當家的,你聽……這……是什麼聲音?”
刀疤臉不疑有他,先是一愣,停了手中的動作,剛準備去聽個仔細,就聽虞薇念又道:“是人,有人,還有馬蹄聲!”
虞薇念側目,豎起耳朵神情專注,忽而又喜出望外,朝着大道看去,呼道:“官府,是官府的人,我們有救了!”
這兩句不知真假的話,叫不遠處的兩個山匪分了心,也順着她的目光看去。
豈料他們這一扭頭,竟給了謝惟安掙脫束縛的機會。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山匪扭頭的瞬間,謝惟安将頭向後一仰,瞬間蹲下身躲開了刀鋒,又一個勾腿,絆倒了擒住自己雙手的那人。
“臭婊子,敢使詐!”刀疤臉一巴掌扇到虞薇念臉上,用力之大,虞薇念的左臉瞬間腫的老高。
“你們是幹什麼吃的?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辰,這又是什麼地方!他娘的,哪個官府吃飽了撐的半夜到這兒抓人?”刀疤臉罵完了下屬還不解氣,一把扯過虞薇念的頭發,在地上拖行着。
“阿姐!”
“阿念!”
虞薇念的被拽的生疼,隻覺得頭發快要被拽掉,強忍着痛大喊着:“跑,小北快跑,你們快跑啊!”
“跑?哈哈哈哈……我看誰能跑得掉!”
刀疤臉拽着虞薇念在地上拖了一圈,突然停了下來,開始撕扯虞薇念的襖子。
“啊~他媽的,老娘跟你拼啦!”虞薇念一聲嘶吼,側過身,照着刀疤臉右手虎口狠狠的咬了下去。
刀疤臉吃痛,照着虞薇念就是一腳,踢得虞薇念在地上滾了滾。
“殺了你,我要殺了你!”虞喬北再也控制不住,大喊着沖了過來。
而就在此時,謝惟安也掙脫了束縛,一把奪過那人手中的大刀,沖着刀疤臉而來。
刀疤臉沒想到謝惟安竟然是個有些身手的,竟然能掙脫開來,一時分了神。
而他腳下的虞薇念,趁機一滾,滾到了篝火旁,也顧不得燙,就從篝火堆裡抽出一根将将燒着的幹柴,朝着刀疤臉砸去。
看着揮舞近前的燒火棍,刀疤臉揮刀一檔,雙目瞪圓,極其憤怒的罵道:“臭娘們,敢打老子,我看你是活膩了!”
眼見明晃晃的大刀就要劈向虞薇念,謝惟安一躍,跨步前來幫虞薇念擋了一刀。
“兄弟們,跟狗日的們拼了!”徐四見勢,嗷的一嗓子,對着身邊的山匪踹了一腳。
有了人領頭,先前驚慌失措退縮在後的衆人,瞬間像是打了雞血一般,奮起反抗。
謝辰甯,王二,張天成,陳小哥,甚至平日裡與虞薇念交好的婦人們,都不再畏懼大刀,紛紛與山匪厮殺起來。
“火,快用火!”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我跟你們拼了!”
“殺,殺了他們!殺了他們,老子重重有賞!”火光映在刀疤臉的臉上,顯得他臉上的那道疤尤為猙獰可怖,猶如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夜叉。
“殺啊!”
一時間,場面極度混亂,厮殺嚎叫聲不絕于耳。
虞薇念揮舞着幹柴,朝着吳娘子喊道:“張……張娘子,跑……你帶着老人和孩子們先跑!”
張娘子眼中含淚,曾經的過往曆曆在目,如今虞小娘子有難,她又怎麼能跑。
将不到十歲的兒子交給肖婆子:“勞煩您老人家……”
說着,搬起腳邊的石塊,沖向厮殺的人群。
刀光劍影,血雨腥風。
虞薇念一行人本就多是老弱,就算有幾個正壯年的漢子,也因長期沒飯吃,營養不良而體力不支。對方的山匪人數雖少,卻個個身強體壯持有兵器,向來又幹得就是殺人越貨的勾當。
這一戰,兇多吉少。這也是為什麼一開始,虞薇念放低了姿态認慫的原因。
隻是她太過于天真了。
她以為舍了一隻鹿,放低了姿态,就能換大家一個平安。可是這群山匪不肯,他們想置她于死地。
既然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那還不如奮起反抗,拼死一搏!
“老二,老二!”
“去,去幫吳娘子他們!”
實在是雙方實力懸殊太大,幾個回合下來,有好幾人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