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安走到半路,路上開始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拾安打開傘,将背上的籮筐塞進了乾坤帶裡,“球球,你站我肩膀上吧,這條路基本沒什麼人的。”
囚點點頭,落在了拾安的肩膀上。
“我們去後山上些找些草藥,如果一會雨下大了草藥就沒那麼好找了。”
來到後山,霧是比較小的,但因為在下小雨,路面變得有些霧蒙蒙的,拾安撐着傘,彎着身體,左顧右盼地尋找着草藥,可是收獲較少,突然,囚像是感覺到了什麼,從拾安的肩膀上飛了起來,開始叽叽喳喳的叫。
“怎麼了?”拾安将衣服袖子撸起來,将剛采到的草藥綁好。
囚急得咬住了拾安的發帶,把他往一處帶。
“好好好,我跟你去,你先放開?”拾安跟着囚過去。
囚卻飛地格外地快,拾安隻能用雲影疾行跟了上去,可是跑着跑着,他忽然問到了一股血腥味。
“嗯?”拾安發現血腥味越來越濃,直到看見一處草叢旁有大片血迹。
拾安走到旁邊,剛蹲下身想仔細看看,囚卻在不遠處又叫了幾聲,拾安找了過去,發現居然有一個跟他差不多大渾身是血的人。
“喂?!”拾安丢掉傘,搖了搖他,“醒醒!”
看這人沒反應,拾安将他抱起,探了探這人是否還有呼吸,感覺到這人還有微弱的呼吸,拾安這才放下心來,打算将他背回去。
那人卻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見一個身穿紅藍衣服的少年在自己面前,警惕地說一聲,“誰?”
拾安用衣袖給他擦了擦臉上的血,“我叫拾安,我帶你去找我師傅救你。”
“别救我。。。”
“要救!”拾安将他背了起來,連忙往回趕,“你堅持住啊。”
少年感覺自己趴在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人背上,那個自稱“拾安”的人身上很幹淨,卻被自己染了一身的血,明明已經離死不遠了,卻還是在臨死前,把别人染髒了,真是個讨人厭的家夥啊。
“師傅!你快救救他!”
拾安将他帶回去的時候,藥木正在劈柴,看見拾安背上的人屬實是沒反應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藥木讓他把他身上的人帶去藥池裡去。
随後就叮囑拾安去外面等着,自己給他治療一下,期間囚也在裡面待了一會。
藥木出來時,看見拾安坐在藥池門口焦急地踢着石子。
“他沒事了,一會醒來就好。”
“那就好!”拾安點點頭。
“臭小子,趕緊去把你身上的衣服換了。”
拾安這才想起來,剛剛背那個人回來時身上沾了不少血,“是,師傅,對了!師傅,這個先給你。”拾安将腰間的乾坤袋給了藥木,轉身跑走了。
“什麼東西?”藥木伸手摸了摸,明顯一愣,然後轉身看向一旁的囚,“你就這麼坑我徒弟錢的?”
囚聽完,立馬飛走了,藥木罵罵咧咧地跟了上去,“饞鳥!給我回來!”
拾安換了身衣服就坐在院子裡吃着買回來的糧食,期間也望向藥池好幾次,【也不知道那個人怎麼樣了。】
許久,雨都停了。
一個人慢慢悠悠地從那裡走了出來,那人眉眼漆黑,頭上還有胳膊上又纏着布帶,臉上的神情有些淩厲。
拾安連忙走到他身邊,想要扶他,卻被那人一巴掌拍開手,“别碰我!”
那人皺了皺眉,扶住頭,有些痛苦,恍惚了一下。
拾安依舊要扶他,“别亂動了,師傅剛把你救回來。”
聽到收悉的聲音,那人才反應過來面前這個是把自己帶到這裡來的人,隻是換了身黃綠的衣服,自己一時沒認出來,可又想起是自己把他衣服弄髒的,又是沉默了。
“怎麼了?”拾安扶他到椅子邊,看他不說話,就拿起桌上的食物給他,“你餓嗎?吃點?”
“你不該救我。”少年冷冷地看着拾安。
“為什麼不救你?”拾安遞給他食物的手停在原地。
“我本來就該死了。”
“你。。。”
“我徒弟好心救你回來,你卻是一個想死之人?連句謝謝都沒嗎?”藥木從藥房裡走出來,手上還拿着一碟藥材。
少年沒再說話。